如果副校長帶著后援團在會議現場的話,大概那群人會被林年的發言點炸,爆發出海嘯般的歡呼聲將林年拋向天空...這男孩來這里壓根就不是抱著被控訴人的身份來的,他更像是來吵架或者挑釁的,每一句話都帶梗和陰陽怪氣的味道。
“注意你的身份和發言的謹慎。”弗羅斯特搖鈴。
他的神情有些陰沉的可怕,這個男人感覺自己受到了玩弄和挑釁,上位者的驕傲和威嚴霎時間爆發了出來。
昂熱低頭剪起了新的雪茄,時不時看弗羅斯特一眼滿臉饒有趣味地猜想對方的黃金瞳什么時候會被迫點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長桌盡頭的男孩會不會真的敢點亮黃金瞳反撲回去將對方摁死在桌上?
“夠了。”有人看不下去了,搖鈴,林年扭頭看向了桌邊深處那捻佛珠的古稀老人,“這間屋子曾經是僧侶苦修之地,如今我們坐在這里為它賦予了新的意義,可無論如何,爭吵、戲謔是不能容許出現在這間房間里,以及這個場合的。‘S’級學生,請明確你的身份和你的處境,對接下來的發言有所斟酌。”
話語十分公正,也十分嚴肅,蒼老的嗓音里藏著真正的權威,終于讓人想起這張桌上人們所代表的身份和含義了。
“我在來到這里之前其實就已經有些疑惑了。”在弗羅斯特準備搖鈴前,鈴聲從長桌盡頭響起了,林年放下鈴鐺淡淡地說,“我說話帶情緒這件事太正常不過了,因為我有發脾氣的理由...不是因為我的年紀,而是就事論事。我為了學院在特護病房躺了四個月,延誤了四個月的學習時間和青春,身體留下的后遺癥直到現在還未愈合,可我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嘉獎,甚至執行部的工資都沒有打款到位...可我還是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這個時候我去恍然發現自己被架上了控訴臺,像一個罪人,但我卻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你是知道你為什么會坐在這里的原因的。”弗羅斯特搖鈴,冷冷地看著這個男孩,“那個小鎮中存在的疑點是你怎么也敷衍不過的,即使四個月的沉睡也無法為你開脫,往往人在想要擺脫嫌疑時都會把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博取同情和憐憫。”
“即使這個人才豁出性命救下了四千余條人命?迎接他的也該是‘正義’的審判?”林年若有所思地看向弗羅斯特,“在我家鄉評價這種行為的話叫做: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可您這還沒有放下碗呢,我還在為秘黨提供貢獻你就罵娘了...這讓我想有個好態度真的很難辦啊。”
“那你是怎么看這次校董會傳訊你的呢?又或者說你是抱著什么態度來到這里的呢?”少女搖鈴,墨綠色如貓一般的眼眸注視著林年,“你接下來的發言很重要,會直接改變在座所有校董的態度,請斟酌你的言辭。”
“我這次來主要只是想說一句話,表達我的一個觀點。”林年回視著這個比他年紀還稍小一些的少女,“如各位所見,現在我還穿著卡塞爾學院的校服,所以我是站在秘黨的這一方,話往大了說,就是秘黨對我有‘培育’之恩,在沒有脫下這身衣服之前我始終是朝向秘黨的...端起碗罵娘的事情我是不會干的,因為我通常在罵娘之前都會把碗給先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