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搖鈴,節奏抓得很死,兩人都是速度上的高手,在這種頻率的搖鈴下直到對話結束了弗羅斯特都沒能搖出一次完整的鈴聲,只能聽見鈴鐺響來鈴鐺響去,夾雜著一個憤怒的男人來回盯著這刻意玩弄規矩的一老一小。
“昂熱,注意你們的發言,注意你是在跟什么人說話!”弗羅斯特沒有選擇搖鈴了,而是憤怒地敲動了一次桌面,情緒有些激昂。
“同樣,也請您也冷靜一下,弗羅斯特校董。”麗莎搖鈴,看向弗羅斯特提醒,頓了一下她又說,“以及很抱歉叫了你的名字。”
“我認為弗羅斯特校董的質詢很有意義,那一次事件的結束時發生了什么事情想必大家都還記得,名為‘皇帝’的黨外組織領袖向秘黨發出了挑釁,而‘S’級在我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三個小時,這種行為很反常。”捻佛珠的老人搖鈴。
“這個控訴是否過于嚴重了一些?控訴過當是會挑起內部分崩離析的。”麗薩搖鈴反駁道。
“我贊同伊麗莎白校董的話,‘背叛’這個詞的分量很重,”少女在斟酌后搖鈴。
“可我們還是要考慮這個情況。”黑色西裝老人也搖鈴面色嚴峻。
“大家能不能和氣一些...”中年男人左看看右看看,搖鈴。
鈴聲來鈴聲去,整個屋內鈴聲一片,夾雜著不同的激烈言辭和討論聲。
坐在長桌盡頭的林年不再搖鈴了,抱著手看著對面的昂熱輕輕抬了抬首像是在詢問什么,老人也微笑地看著他然后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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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忽然中斷了。
每位校董搖鈴的同時都發現手中的銅鈴不再發出聲音,他們都看向了長桌盡頭,在那里銅鈴的舌片一一擺放在那個男孩的面前,一字排開。
有鈴聲搖響了,那是唯二沒有被拆卸鈴舌的銅鈴。
“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林年搖鈴后把手里的鈴鐺放下了,不復之前的戲謔和嘲弄了,淡淡地說道,“如果校董們的議題是我的血統是否存在墮落的傾向,那么我很愿意跟各位聊一聊,讓各位給予我一些信任和安心,但如果有人要刻意把話題引到‘背叛’的字眼上,那么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畢竟我是否別有二意,各位校董都是清楚的。”
“理由呢?”少女搖鈴,卻才想起自己的銅鈴無法發出聲音了。
“如果我是敵人打入秘黨內部的人,那么剛才我取下的就不是各位銅鈴的鈴舌了,而是各位校董的腦袋。”林年禮貌地點頭,平視所有人。
“就算有希爾伯特·讓·昂熱,各位的代行者在這里,我們師生二人對立的情況下,我也能取下三個以上校董的腦袋,這對于秘黨來說應該是巨大的重創。”他說道,“巨大的力量帶來巨大的自由,而絕對的力量帶來絕對的自由,如果力量存在一個可以劃分的區間,那么我想我應該有正面跟各位校董談判的資格。”
“我做證,他的確有這個資格。”昂熱搖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