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你確定么。”
“...不然呢?”
“不然...”
白石隆浩沒等對面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在知道了自己被定為后他已經不準備在這里待下去了,只想快點解決爛攤子后躲起來。他抬槍指向了大久保良一的后心...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這么做了,而這一次他也不會再抬起霰彈槍了,他直接摳下了扳機送這個男人一程。
但就在他按下扳機的瞬間,什么都沒發生。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再按動了一次扳機,還是沒有槍響聲,再準備第三次按動扳機時他才兀然發現并不是霰彈槍啞火了,而是他手中拿著的家伙只剩下了獨獨一個槍柄。
一把刀線如水,紋如秋菊的長刀插在了他身旁的墻壁上,輕輕震動的刀刃上折射著他驚疑不定的臉,而在地上的血泊中沒了槍把手的霰彈槍靜靜地躺在那里,斷口處毫無毛茬整齊干凈。
噪作的螺旋槳掀起狂風劃過了大樓的頂端,白石隆浩驟然扭頭過去,劇烈的白光從上往下打在了樓層的窗臺上照亮了樓層里的每個人。
飛過大樓的是一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上面漆著某種艷麗的像是家徽似的徽章,在穿越樓頂下降急停后盤旋在大樓遠處離樓層有數十米高度的高空處。
白石隆浩還沒反應過來要做什么,在他身后五米外的窗臺上一個重物轟然落地了,他扭頭過去就看見阿帕奇直升機的白燈照射下,在窗臺上一個半蹲著的男孩緩緩站了起來,黑色的風衣緩緩落下貼近內里寫著“我愛大阪”的彩繪T恤...看起來這個男孩還真在大阪度過假,因為白石隆浩是認得這件襯衫的,大部分都在心齋橋的免稅商店售賣,當地人專宰游客的產品,能大大方方地穿著這身衣服出門的外國人在本地人眼中都是人傻錢多的二愣子...只是為什么這玩意兒會出現在這個男孩身上?
男孩在窗臺上站直了,踩著床沿背對著大阪的夜晚霓虹滿目的城市,阿帕奇的白燈將他從頭到尾都照亮了,露出了那張英俊好看得讓白石隆浩都發愣的臉。
他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室內和地上的京川舞和角落的男孩,視線最后停留在了血泊中被踩住腦袋的大久保良一的身上,確定了男人還有生命體征后,抬頭盯住了白石隆浩。
白石隆浩驟然往后仰頭,在對方的視線看自己時,他簡直像是被一座山峰拍在了臉上,猛地劇烈收縮自己的面部,眼睛像是針扎一樣劇痛,視網膜上還殘留著那火山壁上流淌而下的巖漿般的赤金色。
白石隆浩忽然就想起了似乎之前大久保良一說他自己只是一個小卒子,真正能令他墜入噩夢深淵的怪物還另有其人...這句話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你剛才電話里不是問我不然怎么樣嗎?”他瞇了瞇那赤金色的黃金瞳,踩著窗臺居高臨下地看著屋內深處的男人說,“...你不把腳移開的話,我就親自來幫你把腳移開,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