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長評價的一樣,擁有不錯的潛力,基本可以判定的確是混血種,并且還藏有我們暫時未知的潛能沒有被挖掘出來。”林年說。
“能獲得同為‘S’級的你的認可,說明路明非也是貨真價實的‘S’級!卡塞爾學院在讀的唯二的‘S’級學生!”古德里安聞言后就像打了一陣腎上腺素一樣整個人都亢奮起來了,紅眼航班的時差都止不住那股興奮勁兒,“告訴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樣?”
“你是指哪個方面的?”林年雙手手指輕輕貼在了一起,手肘靠在座椅兩側的扶手上支撐著。
“還能有哪個方面?在面試的那些問題中他有表現出‘血之哀’和對于‘異類’的認同感了嗎?”
“關于這個。”林年說,“對于他的面試我沒有循規蹈矩地詢問他原定的題目,而是另給了他幾個問題作答。”
古德里安愣了一下盯著筆記本屏幕點了點頭,“對于優秀的學生自然應該特別對待...你問了他什么問題?他又是怎么回答的?為什么我在電腦上找不到記錄?”
“他回答得并不讓我滿意,所以我讓他回去等待。”林年說。
“...什么?”
古德里安呆住了,盯著林年愣神了很久,而被落地窗外照入的夕陽照亮臉頰的林年也是平靜地看著他,直到對方反應過來了剛才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你說什么?”古德里安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八度,像是被侮辱的良家婦女,整個人都差一些跳起來了。
之前坐在一旁的林弦早有預料地背著手小跑溜出了套房,大概是去找維樂娃準備吃晚餐了,只留下了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老人在室內反復橫跳就差來一首燙腳的踢踏舞了。
林年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古德里安在會議桌邊來回踱步,嘴里焦急說的話一會兒從流利的中文變成德語,一會兒又切成大概是大學時選修的法語,在學院里補過一段時間多類語言的林年大致都聽得懂一些,說來說去無關就是在說這是一個錯誤,‘S’級有多么罕見,路明非有多么重要類似的話。
無論古德里安說什么,他都沒有開口反駁,就是坐在那里看著他,等到他也意識到事情已經發生了,而做出這個決定的面試官似乎也并沒有因為他的情緒發作而感到任何錯誤的時候,他才明白了這好像并不是一個“失誤”,而是面前男孩的蓄意為之。
“我有我的考慮。”林年說,“如果我認為他沒有做好準備進入學院,那么他的入學就不會是今天,如果他一直做不好準備,那么那一天就會無限期延期。”
“‘S’級幾十年才出一個,之前昂熱校長發現了你,整個秘黨的生態都被盤活了,現在整個學院的氛圍都是蒸蒸日上,充滿蓬勃生機的,如果有了再一個‘S’級那對整個學院來說都是好事啊,怎么能因為你認為不合適就能放棄路明非呢?”古德里安有些急了,老家伙抓耳撓腮卻想不到任何辦法,因為這次的面試官資格全權被昂熱交付給了林年,如果林年硬是要卡死路明非的入學,沒有任何人有辦法,除非校長親自出面收回林年的面試資格。
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一個‘S’級而壞了另一個‘S’級這種事情換誰來做都得心里起疙瘩,更何況是林年這種聲明在外,幾乎是完全得到了公認權威的新時代領頭羊人物。
路明非這個后來的‘S’級無論是影響力還是血統都得被林年狠狠壓上一頭,現在林年死了心要按住他誰都沒有辦法。
“古德里安教授,我跟路明非是朋友。”林年似乎為了避免古德里安認為這次面試的岔子是因為他的刻意打壓開口解釋,“我知道他是什么樣一個人,我也知道怎么樣做才是對他好的...為了你好這種事情聽起來雖然有些諷刺,但就算被人說閑話這次我也要這么做。”
古德里安用力地撓著自己的后腦勺但啥也說不出來,林年把筆記本屏幕合上看了一臉糾結得要死的老人順嘴說道,“這一次面試的暫定通過的人只有一個,你也應該知道是誰,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沒有達到標準的血統...如果你還是覺得糾結的話,不如你親自去見一次路明非,并且告訴他這個消息,再看看他的反應你大概就知道我這么做的原因了。”
說完之后林年就帶著筆記本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古德里安一個人站在那里,在抓耳撓腮之后還是咬了咬牙摸出手機撥打了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