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是能殺死的,只要在他們尚未做‘繭’之前殺死他們,他們的精神就無法進行移存復活。”林年說。
“林年,你見過龍類?”路明非似乎嗅到了什么,緊張地看向林年。
“嘿大一新生,稱呼林年前輩記得加上學長。”維樂娃越過條桌拿起厚得跟磚頭似的《言靈學》給了路明非的額頭一下,印出了一條紅印子敲得對方后仰。
“見過,也宰過,不過只是一只三代種。”林年說。
蘇曉檣和捂住額頭的路明非聽見答復后兀然吸氣屏息,注視著對面的林年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兇險的故事。
“是芝加哥港那一次嗎?”維樂娃似乎是知道林年說的事情隨口問道。
“是的。”
“感覺怎么樣?”就連古德里安都出聲問了,作為教授他雖然為秘黨躬耕了大半輩子,但對于真實的龍類他委實沒有親面見過的機會,也抱有著一絲純粹的好奇。
“不怎么樣,三代種和次代種雖然只隔了一代之差,但在血脈的表現上是有著天差地別的,三代種的龍類甚至鮮有能詠唱完全高危言靈的,在絕境的時候她也只詠唱出了‘渦’,而不是更高位的‘凈潔’或者‘無感’。”
“其實我覺得或許再下一些的四代種甚至一些連血脈純正的混血種都不如,至于五代種大概就連坦克炮群一次齊射都能把他干掉吧...”林年頓了一下平靜地說,“說實話我完全無法想象這類龍族哪兒來的膽子接起反旗,在他們向世界復仇之前聞著腥味來的混血種們就把他們分尸吃干抹凈了。”
聽到分尸兩個字,路明非縮了縮腦袋,蘇曉檣也感到了不太好的意味...或許這個吃干抹凈當真就是字面上意思的吃干抹凈,畢竟在各種傳說里龍類的軀體都是大補的材料,最經典的更是有沐浴龍血可以獲得洗禮強化的傳說。
“對于你這方面困惑,其實有種說法是其實現在人類社會中藏著最多蘇醒但沒發現的龍類都是四代種以下的角色。”林弦輕輕撞了撞身旁的林年吃著冰激凌開口說,“這些龍類的血統并不如高階龍類那般純粹,遺傳的力量也十分有限,所以蒙召黑色皇帝的‘御令’時受到的精神影響也會格外淡薄,這些血統低微的龍類在發現如今的世界權柄移交之后,大概率都不會選擇怒而振起揭竿起義,而是摒棄了作為龍族的驕傲,放棄‘言靈·皇帝’的感召,堅持利用人類的形態生活在人類社會中夾起尾巴做人...真正意義上地做人。”
“有這種說法?”路明非呆住了,感覺龍類逼格一下子掉了許多。
“革命和皇權總是金字塔頂端一批人的游戲,無論是哪種形態的文明,生活在金字塔最底端的群體思維中最優先的永遠都不會是族群的利益。人都是利己主義者,而龍類的貪欲更甚于人類,人均利己主義者的龍類又怎么會盡數都抱著必死的覺悟向整個世界復仇呢?比起族群的利益和目標,他們更想讓自己過得更好一些吧?拒絕黑王的召喚深藏在人類中過起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林弦舀了一勺冰激凌遞到了桌對面蘇曉檣的嘴邊,蘇曉檣怔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她又收了回來放進了嘴里吸吮上面的冰涼甜味,“但像是這種龍類基本上都會被揪出來,再被執行部的專員給秘密處刑掉或者收押回本部進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