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在最后都不由地落在了玻璃幕墻的窗口,那個在討論中一直都保持著緘默的男人,他身穿著一身干練的黑色作戰服,背后背著一個巨大如古董般的武器匣,腰背卻打得筆直就像一桿槍插在了他的衣后中,風沙吹起了他的衣擺,他從頭到尾都靜默地看著那無垠黃沙的街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路明非。”女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慢慢回頭看向暗紅色長發的女人輕輕點頭,“師姐...我沒事。”
“剛才在祂路過之前你說你在街上看到了人影?”女人低聲說,“這里已經是覲見神國的外圍了,有誰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是舊秘黨的那群遺骨?想要去投拜新神成為附庸?”
“應該不是。”男人搖頭重新看向了街道,那無人的黃沙之地,“我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秘黨派的人么?”金發的男人低沉地問。
“不。”男人輕輕搖頭,“是一個死了很久的熟人了...”
“災難浩劫之前的人?”靠坐在墻邊的日本男人輕聲說,“我大概猜到你說的是誰了...既然你都知道她已經死了,怎么可能會看到她?”
“如果她沒有死,或許這次行動倒是能成為關鍵。”金發男人低聲說。
從開始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紅發女孩輕輕抿了一下嘴巴,眼中也流露出了少許哀悼和追憶。
“你確定看到她了嗎?你是我們里面殘留血統最優越的一個,也是從未經過尼伯龍根煉金技術接續的一個,你應該不可能在祂的龍威下產生幻覺。”女人低聲說。
“我不知道。”男人說,“但我的確看到她了。”
“...紅井事變之后總有怪事發生,也不少這一樁了,副校長那邊也還在研究怎么讓冰下的怪物重新活動起來成為新瓦特阿爾海姆的保鏢呢。”輕佻的聲音嘆氣說道。
“或許吧。”男人看著滿天的黃沙像是在追憶那井口中浩劫發生時的恐怖一幕,可片刻后他也慢慢抽回了視線不再留念于此了。
遠方的巨大血日即將落下地平線了,最后一絲曙光躍過無盡沙丘照在了他臉頰的傷疤上,他低垂雙眸扶正了背后沉重的刀劍匣走向了同伴的人群之中平靜地說,“走吧,我們還有沒做完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