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發怒的野獸一樣死死盯住了發瘋的女人,他的這種態度和行為沒有引起周邊人的恐慌和制止,反而一下子讓所有人安定了下來,可恐懼依在...男人輕輕放下了憤怒退散,只留下了顫抖恐懼的女人,回身走向了沙發。
窗口邊上的蘇曉檣一時間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但卻立馬條件反射般轉身了過來面朝他微抬手臂防范,渾身白皙皮膚下鍛煉稍有成效的勻稱肌肉繃緊,如果男人有冒犯的動作她第一時間就會用小有火候的八極拳把這個弱不禁風的家伙放倒——可能在這個房間里她這個血肉飽滿精氣神充足的正常人是最強的單位了。
可男人并沒有在意蘇曉檣,他現在也全是被負面情緒填滿了,手指和雙腿都在顫抖...如此習慣的恐懼,他已經熟悉這種恐懼了,五年如一日,可依舊在恐懼面前止不住地勾腰駝背像是啜飲泥水的可憐人,在恐懼中溺水,在溺水中掙扎。
他無視了涌起敵意和警惕的蘇曉檣,彎腰站在了那張女孩睡過的沙發前,將沙發的表層掀開了,沙發內部居然有著一個不大的空間...蘇曉檣看見里面東西的時候心驟然一緊,還沒做出行動對方就將其取了出來。
三把左輪手槍,款式不同、顏色不同、細節也不同,但毫無疑問這是三把真槍,在他們周圍都是零散的黃澄澄的子彈。
“是要反擊嗎?我能幫上什么忙嗎?”蘇曉檣見到男人并沒有把槍指向任何一個人,而屋內的人對槍械也沒有震撼之后,自然知道了這些左輪不是用來互相殘殺的。
她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在經歷過一些不可回避的事情之后,再遇到眼下這種情況下最開始做出的反應居然是幫忙對敵。
可在男人抱出三把槍的同時,整個屋子里的人也都站起來了,沒有憤怒只有恐懼的顫抖,但在一股約定成俗的“規矩”之中,他們沒有逃跑也沒有彼此廝打,反倒是靠近了客廳的中央...然后在平和的顫抖中坐了下來。
在男人拿起那把左輪往里面只裝填了一發子彈的時候,窗口邊的蘇曉檣睜大了眼睛加重了呼吸...因為她怎么也想不到,在絕境之中、怪物包圍之下,這些人的槍口居然...朝向了他們自己。
男人看向蘇曉檣,其他所有人也看向蘇曉檣,包括最開始發瘋的那個印度男人,仿佛在等待著她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