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這句話出口之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是一只老而有力的手,皮膚如勁松般韌而有力,毫無征兆,無法預料,這是昂熱的右手,握住過折刀帶給龍類無數次死亡的右手。
在這只手“重量”抵達李獲月肩頭白色t恤的0.05秒后,她以數倍于普通人的反應做出了反制動作,她沒有被搭住肩膀的另一只手向后,但卻沒有拔劍,因為劍鞘的朝向和方向不允許,但她卻出奇地撩向了寬大的t恤,瞳孔的深處赤金的顏色暈出一抹厲色...可下一刻又是一只手死死地卡住了她左手的手腕,死死中斷了她接下來的所有動作。
尚未點燃的帶著一絲弧光的黃金瞳對上了面前的男孩,她迎上的是一雙熔巖的黃金瞳,里面灼熱的火光像是靜態加溫后的青銅緩緩流淌著,那抓住她那纖細的手腕上的力量堪比鐵鉗,似乎只要用力就能把那柔弱的腕骨給捏成粉末。
摩尼亞赫號下,汽艇上響起了整齊的槍械上膛聲,警笛凄厲嗚咽兩聲后陷入死寂,只能聽見江濤和風嘯。
在兩雙黃金瞳的注視下,這個女孩依舊沒有后退半步,而是緩慢堅定地點燃了瞳眸,那股赤金的顏色純正而富有力量感...也就是這一刻,林年和昂熱都明白為什么‘正統’的代言人會是這個女孩了——大概世界上少能找到在這個形式下還能繼續與他們維持針鋒相對的人了。
“年輕人還是畏手畏腳一些比較好,有些時候作為出頭鳥,也別太過相信背后的人會真正為你擋下那致命的一槍,尤其是在老獵人的面前。”昂熱第二次伸手探向胸口的雪茄,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大概想抽上一口,迫于面前還有兩個年輕人,紳士精神下還是放下了自己的個人喜好。
“這代表著秘黨的態度嗎?”李獲月沒有動,看著肩上,手腕上一老一少按住的手平靜地問。
“‘乾’位混血種,很不錯,或許你是‘正統’迫于秘黨造勢的壓力推出的‘面子’,但你要清楚一點,現在在你面前的,就是讓你背后的大人物們所忌憚的‘勢’本身,你是這一代的‘獲月’,很優秀,但不夠優秀,起碼對比我們的人來說不夠優秀,這句話你可以原封不動傳達回去,就說是希爾伯特·讓·昂熱的意思。”昂熱說。
“這代表著秘黨的態度嗎?”李獲月重復了自己的話,盯著昂熱。
“現在是誰站在你面前?”開口問向李獲月的不是昂熱,而是林年。
“...”李獲月看了林年一眼,然后回答,“秘黨的代言人。”
“名字。”林年淡淡地說。
“希爾伯特·讓·昂熱?”李獲月也淡淡地回答。
“他站在你面前,你眼里還有除了他以外的東西嗎?”林年說。
“我是奉命而來與秘黨進行談判,而非單獨的個人。”李獲月說,語氣照樣不起波瀾,只能聞見一股為命令生為命令死的軍人風格,跟她的外形強烈不符...但林年此刻卻是沒有絲毫輕視這個女孩的意思,反倒是略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在剛才動手的那一瞬間,在這個女孩左手撩起白t恤的剎那,他看見了下面那森然的風景...沒有風花雪月,只有緊縛貼滿腰身的冷鐵兇器,在這一身寬松的白衣下藏著的不是18歲女孩的玲瓏身段,而是全副武裝的冷兵鐵器。
“這就是‘正統’的態度。”李獲月看向林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