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或許沒有。長生對他們來說可能就是最大的意義,溯源血脈,無所不用其極。”昂熱抬眸看了一眼李獲月,后者一如既往的平淡沒有反應,江風吹起她的短發和T恤尾擺又被身后劍鞘輕輕壓在臀腰上止住衣衫的動靜。
“所以以前找上我的是卡塞爾學院,而不是‘正統’。”林年說著,視線也停留在了李獲月的身上。
“你對那群老不死的沒有任何價值,為什么要找上你?”昂熱深吸了口雪茄,“你是純血龍類,還是‘氏族’遺腹子?他們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放在這方面上過...秘黨和正統的目標也從來沒有統一過...哦,或許曾經是統一過的。”
到最后,昂熱忽然改口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煙霧繚繞后的臉上表情有些恍惚不清,片刻只能聽見他平靜的聲音,“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或許之后的走向就不如現在一樣了吧。”
“誰?”
“一位故友,一個叫路山彥的男人。”昂熱淡淡地說,“飽懷變革之心而來,有開山破海之勢,優秀的同齡人,當是我們之中的人沒人不被他的氣魄所折服、從而認同他。他是為國為民之人,也是為大勢之人,他跟我提到過革新派內的事情,可那時的秘黨自顧不暇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插手別人家里的事情,或許‘正統’的真正延續該寄托在他的身上...但他死了,死在了那一處莊園里,路氏的正統也斷絕在那一天了吧?或許。”
李獲月抬頭看向昂熱,發現昂熱也盯著她,“丫頭,問你一件事情,現在‘革新派’還有后人所在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獲月直視他輕聲回答。
昂熱盯了她很久,然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隨后冷笑,“如果路山彥還在,‘革新派’還在,‘正統’或許還能盛極至今達到超過秘黨的極巔,但可惜沒有如果,在我心里他死了,革新派死了,正統就已經死了!如今活著的不過是一群尸位素餐,以年輕一輩的熱血與朝氣為食的...骯臟食尸鬼罷了。”
李獲月嘴唇輕動,然后抬頭,眼眸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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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道白色的光在爆鳴中輕盈得飛散而開,洞穿了摩尼亞赫號的甲板、裝甲、船艙乃至船體,就連與次代種正面沖撞硬悍‘君焰’都扛下來的軍艦在這一瞬間被“切斷”了,那刀痕破開了船舷、甲板直直地切入到了江水之下,幽深的溝壑一眼望不穿底部。
也是同時,一聲爆鳴在甲板上驟然壓過了一切,一個白色的影子在爆鳴之中飛了出去,撞斷船舷落入江水中打出了幾個漂亮的水漂,然后砸進了一艘軍用汽艇的側面,將整個汽艇船舷砸凹進了半個船面之中帶著汽艇側翻揚起水花浮倒在了江面之上。
被打飛出摩尼亞赫號的是李獲月,打人的是林年。
他們的沖突在不到0.5秒的時間內結束了,結局是以摩尼亞赫號千瘡百孔的代價換來‘正統’的代言人飛出數十米撞翻了一艘汽艇生死不知。
包圍摩尼亞赫號的汽艇上所有槍支整齊上抬對準了甲板上緩緩收手的林年,但沒有人選擇開槍,所有人的汗水都在指尖、額頭上流下,這一幕仿佛是古巴危機的重現,每個人都是那位名為馬西林·阿爾希波夫的大副,他們手指微顫下的決定會導致混血種的兩大巨頭正式開戰,所以每個人都在猶豫。
“你信不信,如果是路山彥引導的這只兵,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摩尼亞赫號就已經被炮火覆蓋了?”甲板上,林年的身后位昂熱問。
“我不認識路山彥,校長,你沒有跟我講過他的故事。”林年收回手站直說,“我只知道是她先動的手。”
言靈·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