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桑塔納車主被我那愣頭青的氣勢給沖愣了,好一會兒沒支吾地上來...因為他是知道自己闖了紅燈的,只是在欺負人小孩子吵架吵不過他,但我就不一樣了,我吵架一絕的,平時調節夫妻矛盾的時候看他們對罵哪邊弱風了都恨不得湊上去支招說你該這樣罵...
桑塔納車主瞅了一眼爬起來后站那兒一聲不吭的小女孩,確定對方沒叫疼什么的之后。丟下一句真他媽的晦氣,就上車啟動引擎走了,我也沒攔他,要是這女孩真被撞出了什么事情,他直接跑了就算肇事逃逸,不把他駕駛證終身吊銷了都不算解氣。
桑塔納走了,在大雨里留下了紅色的尾燈消失在十字路盡頭,我一聲不吭地拉著那小女孩過了馬路,來到了一家關了的店鋪門口避雨,小女孩似乎也認出了我沒掙扎亂叫什么的,默默地被我牽了過去。
我問她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但才問出口我就頓住了,然后改口說,你是不是書沒認真讀腦子不好使?
雖然兩句話都差不多,但我覺得后者更有育教意義一點,起碼比前者直接罵人好多了。
她搖頭小聲地說叔叔你沒什么事情的話能不能放開我,我還有事情。
我說什么事情?挨家挨戶問人有沒有看見你弟弟?你從孤兒院里溜出來的事情院長他們知道嗎?你知不知道他們可能也在雨里這樣找你?
她說她知道孤兒院的人他們可能會找自己。
我說,“那你還沒心沒肺地往外跑?”
她抽了抽鼻涕,抬手擦了一下擦得滿臉都是雨水,望著外面傍晚的大雨說,“叔叔我知道有人找我,如果我停下來他們就會找到我,但如果李阿姨他們找到了我,那誰又去找我的弟弟呢?”
我看著這女孩心想或許她真的腦袋有毛病吧,情不自禁說,你可真可憐。
她下意識就說,叔叔我不可憐,我弟弟才可憐,起碼我還有人找。
她說得很小聲,細聲細氣的,有些沒力氣,大概是餓的,小臉雪白,但神他媽還挺有禮貌的,我伸手摸她額頭,游戲燙應該是發燒了。
我看著她這樣子有點煩,她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一直是盯著外面的,應該是在想一會兒去哪家店繼續找。
我說這么干不是個事兒,你這瞎找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她說她是從孤兒院那邊慢慢找過來的,如果找得仔細應該是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