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不好的事情,自然要付出代價。”paco聲音微冷,“代價自然是她的性命,也只有這個作為代價才可以勉強贖罪她的冒犯和不敬。”
“你們管得有些寬了。”林年說。
“是的,所以最后的選擇權我們決定留給你,畢竟她冒犯的是你而非是‘皇帝’,不然她也不會活到現在。”paco的話語像是夾著冰屑,“這個女人今晚的死活全在你的點頭和搖頭之間。”
林年驟然抬頭,轉頭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在他身后發生了,收起了雨傘下一刻消失在了大雨之中,在他起速的石板路上石階炸裂成兩截,水花飛濺而起沒入了灌木叢之中。
剛才那一段時間里林年走得并不算遠,所以回到他和維樂娃背道分離的地點只花了不到數秒的時間,在‘剎那’的領域緩緩消退后,他出現在了雨中,沒有了黑傘的庇護之后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了。
在他的不遠處,之前說是要離開找什么小烏龜的金發女孩默默蹲在了石板路邊上的草坪上,在她的面前平躺著一個白金色頭發的女孩,那身銀白色的晚禮服的腰間和胸膛被鮮血染紅了,一直浸沒到了草坪之下。
林年走了過去,蹲下,伸手放在了她的脖頸間,在感受到微弱的跳動之后挪開了她在昏迷之前都死死捂住胸膛和腰間的手果然在下面找到了兩個冒血的彈孔,也正是捂住傷口的動作救了這個女孩一命,子彈并沒有擊穿她的身體所以彈孔只有正面的兩個,她選擇仰躺在草坪上并且伸手摁住傷口,很大程度上阻止了失血堅持到林年趕到這里。
子彈從正面擊中,意味著她直面過敵人,只要沒有蒙面就能看清對方的長相...
林年撕碎了維樂娃禮裙的裙擺,同時也撕開了女孩腰間和胸膛的禮服,大雨沖刷在那光滑的肌膚上帶走了大量的血水,再美好的春光在那血洞下也顯得有些恐怖了。
以我的聽力沒有聽到槍聲,意味著敵人用了消音器...亞音速子彈?所以才沒有擊穿她的身體...
金發女孩撿起了地上林年丟下的黑傘,撐開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為他遮擋大雨,傘下林年默默地將維樂娃的兩道傷口壓住,利用裙擺和自己撕下來的袖臂為她包扎傷口,彈頭還留在傷口里暫時取不出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止血,如果不是混血種這個女孩早已經死了。
維樂娃的血統是‘A’,在戰場生存課上也以‘A’的成績通過,按理來說不會那么輕易地被解決掉...所以敵人可能是在談判中偷襲?
彈孔是正面出現的,意味著在開槍前維樂娃就已經跟敵人碰面了,如果這種情況下想要偷襲必然需要分神,想分開維樂娃的注意力那么就需要相當震驚她的事實擺在她眼前...襲擊她的人說了什么話,或者這個人本身給維樂娃帶來了巨大的震撼才有機會偷襲成功的。
在給傷口止血后,林年任由維樂娃平躺在地上,這時候避免活動導致子彈移位才是最重要的,腹部的一槍還算小問題,最嚴重的是胸膛的那一槍,可能是左胸部脂肪的緩沖讓子彈有所偏移,這一槍幾乎擦著心臟過去的,只差一點距離這個女孩就得橫死當場。
出手的是wonderpus么?‘皇帝’身邊御用的狙擊手,他唯一一次的戰績是在電影院外對林年和曼蒂開槍,并且成功地用賢者之石讓林年和金發女孩陷入了沉睡。
但維樂娃到現在還沒死這就是留情了...所以這是特地為了吸引他過來才布下的局?
林年低垂眼眸掃視過周遭的黑暗,灌木和綠化的林間到處都可以藏身,但由于大停電和黑夜的緣故黑暗里看不見任何的人影。
而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忘記手中的電話還尚未掛斷,于是拿起了手機放在了耳邊。
“我們跟校董們的利益追求從來都不一樣,所以這一點你大可對我們放心。”paco的聲音如約響起,“不是所有人都能肆無忌憚地欺負到你的頭上,這個女孩只是一個開始,洛朗家族也只是一個開始,其后是加圖索家族甚至‘正統’...他們對您所做的,‘皇帝’都看在眼里,祂也準備好了所有的還禮。”
“你們槍擊她就是為了跟我...示好?”林年輕聲說,“還是說你們在跟校董會撇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