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柱被扛起,然后暴力丟出,在丟出的一瞬間那生鐵雙臂擒抱住的部分甚至被難以想象的巨力給擠壓碎裂了,石柱脫離那雙手后的初速達到了驚人的200公里每小時,那種壓迫感和力量感簡直讓正面面對這根飛來石柱的人腦海里浮現起“死”字!
——而那大理石柱被投擲向的地方赫然是最開始被路明非和芬格爾斷言是死人的,石碓掩埋的那半截尸體處!
路明非也只看到這里,整個人就飛出了安鉑館跟滾地葫蘆一樣在地上打了數個滾滾入了小樹林中,他沒命似的抱住自己后腦勺以免不幸撞到尖銳的石頭暴斃掉了,但他還沒滾多遠忽然就撞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身上的力量硬生生被卸了下來!
路明非停穩然后感受到了溫暖的氣息,他愣神地抬頭看見了一頭燦爛的金發...然后就是海藍色的碧波雙眼。
如果對方是女人的話,路明非現在已經戀愛了,以后都會至死不渝地愛上這個身高一米八的御姐,但很可惜接住路明非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實打實的硬漢,學生會主席愷撒·加圖索。
主席大人那寬闊的胸肌墊在路明非的腦袋后面給他承擔了百分之九十的緩沖,肉質緊實可靠比安全氣囊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但不知道這一下狠的有沒有把主席大人的胸給撞疼...
“做得很好。”
在路明非呆愣的視線中,愷撒只平靜地留下了這么一句話,就抽身把他放在了原地,大踏步向前沖了出去!
而坐在原地的路明非這時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身邊有無數影子在他左右與他擦肩而過,在周邊的幽暗小樹林內,無數身穿正裝和晚禮服的慶功宴客人們以戰術振興快速地從黑暗的大雨中沖出!
這些都是路明非昏迷醒來后發現安鉑館里消失不見的客人們!
所有的男士們松開了領帶解開了西裝的扣子放寬活動范圍,所有女士們撕開了不便行動的晚禮服裙擺,露出吊帶的白絲襪。在他們的手上無不握著臨時的武器,譬如順手帶出的餐刀、叉子,甚至還有以樹枝和尖銳石頭臨時做出的精致斧刃,更有甚者還DIY出了強勁的木弓和繩索投石器!
這些人壓根就沒有離開過安鉑館的范圍。
在這群人中有邏輯縝密的人推測出了爆炸時發生的所有情況,肯定了釋放言靈的敵人還在安鉑館中沒有離開,他們沒有選擇暫時性撤離而是直接包圍住了安鉑館。
能擁有這種決斷力和組織力的大概也就只有一個人了...愷撒·加圖索,學生會的主席。
有人打擾了他的晚宴,并且留下了他的客人,那么作為主辦方他有義務將那些受傷的人全部完好無損地帶出來。
難怪芬格爾之前有事沒事就往落地窗外看...也難怪芬格爾那么篤定兇手沒有離開安鉑館...這根本就是一場救援與包圍的僵持戰,數十個混血種中的精銳死死守在了安鉑館外面,將敵人徹底堵死在會館中等待著一個合適的反攻、救援的時機!
而路明非毫無疑問就是這個時機的到來,在他被丟出來的瞬間烽煙就點燃了,連同點亮的還有安鉑館中那橘紅色的光芒!
轟鳴的高亢音節如洪鐘敲響回蕩在整個安鉑館內,那沉重的大理石柱飛向那碎石堆,在即將砸中那掩蓋了半個身子的“尸體”時,碎石堆在一瞬間被“擊”成了齏粉,橘紅色的光芒日出一樣照亮了大半個安鉑館,由地下升起快速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球形。
大理石柱不偏不倚地撞擊到那橘紅色的球形光芒上,整個的結構忽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斷了所有脆弱的節點,粉碎成了片塊爆開了。
安鉑館外,路明非從落地窗后看見里面那升起的橘紅色的正體整個人都驚悚起來了,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極具代表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