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曼施坦因直視施耐德的雙眼低聲說,“能大幅度扭曲改造混血種身體,植入異類物種特征的言靈就那么幾個,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危險以上的言靈...她沒可能在這種敵人手中活下來!”
“所以你也知道敵人很危險么?”施耐德毫不避諱曼施坦因的視線,直視著他低聲說,“所以你有自信解決這個困境嗎?沖進去一起送死?”
控制室內三個教授都是非戰斗人員,他們的言靈也是輔助系言靈,或許施耐德曾經也是過戰斗人員,但在格陵蘭海的變故之后他也已經退居幕后成為了執行部的掌權者,論戰斗他都忘記自己有多少年沒有握住槍了。
三個年老體衰的教授就算熱血一把提著槍沖進一層,最大的可能也只是成為犧牲者之一。
“最快的支援什么時候能到圖書館?”古德里安還保留著大部分的理智,平時感覺缺心眼的老家伙在人命關天的時候也不再脫線了,表現出了比友人還要冷靜的狀態。
“最近的學生部隊距離圖書館約有三百米路程,但現在正處于交火過程中可能無法及時支援。我已經聯系在智能規劃支援范圍內的所有學生,命令他們火速趕往圖書館。”諾瑪的聲音在控制室內響起了。
“我不可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她被撕成碎片,甚至被施加暴行,施耐德,想想格陵蘭行動那一次你的那些學生。”曼施坦因沙啞地說。
“那一次的后果就是非冷靜的沖動造成的,所以在此之后我每一天都在告訴自己要冷靜,無論直面怎樣的殘酷和沖動,都要冷靜,選取最佳的處理方案執行。”施耐德的聲音很冷沙啞程度不亞于曼施坦因。
“那就讓我下去。”曼施坦因伸手抓住了桌上那把裝備部實驗性的武器,但還沒拿起來就被一旁的古德里安按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友人,古德里安看著他臉上也露出了糾結和沉默,最后只說,“或許施耐德說得不錯...你現在下去只能是送死。”
“那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曼施坦因低吼,有些躁怒地抬頭看向大屏幕,“諾瑪,點亮一層的壁燈,那個家伙極有可能擁有夜視能力,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有機會反抗!”
“諾瑪,撤銷指令。”施耐德驟然低喊,看向曼施坦因說,“你有沒有想過他之前一直潛伏的原因?現在下面正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中,雖然這種狀態隨時都可能被打破,但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段時間,拖得越久越好!如果諾瑪點亮壁燈,那個黑影在暴露受激會直接選擇發起進攻,那無異于是加速了她的死亡!”
“那我們就只能這么看著?”曼施坦因低吼。
“還有一個辦法。”古德里安忽然說。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都下意識看向了他,古德里安舔了舔嘴唇說,“冰窖里不是有致命的防御措施嗎?要不打開冰窖的大門放他進去,然后弄死他?他鉆進圖書館的目的應該就是冰窖的入口吧?總不會是專門為了偷襲勤奮好學的女大學生才來的...”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對視了一眼,因為他們也沒想到古德里安這脫線貨居然在這種時候提出了這么有成效性的意見...他們確實不是什么都沒法做到,圖書館里雖然沒有致命性武器,但冰窖里卻到處都是針對入侵準備的高科技防御措施,全部出自裝備部那群瘋子的手筆,號稱為純血龍類準備的“關卡”,如果使用得當想要殺死一個混血種不要太簡單了。
“這么做很冒險,無異于把敵人放進了我們的軟肋里。”施耐德說道,但曼施坦因可以明顯看出他的臉上沒有皺眉或者遲疑的表情...這是例行公事的質疑,作為今晚這里的負責人他再怎么也得提出一點異議。
“如果只是一個單獨的混血種,就算他的言靈再過危險,只要不是摧毀性的言靈就不會對冰窖產生太大的危害...要知道校長現在還在冰窖里。”曼施坦因快速分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