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莫桑比克射擊法,在執行部里任何出外勤的專員都受到過專門的培訓,在持槍對敵的時候允許開火的情況下必須保證三次擊中致命點才能將這個敵人從腦海中抹除。畢竟混血種的生命力是有目共睹的,三次致命點穿透才能保證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剩下百分之二十多半是遇上死侍了,得徹底把對方腦仁打爛或者腦袋砍下來才算結束了。
“都說***教法里的‘石刑’就是最殘酷的刑罰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書刑”這種死法啊。”古德里安的聲音從兩位教授背后傳來,他施施然留下了一樓看見了那腦袋開花的尸體滿臉震撼我媽,倒是沒有因為血腥而感到作嘔和不適什么的。
比起三位身經百戰的教授,林弦的適應力才是更讓人注意的,這個女孩理應沒有參加過任何實戰訓練,但第一次真正的廝殺就能下到這種狠手。用書活生生將一個人砸死(或許砸了個半死),這種感覺無異于是一腳踩死一只蟑螂和緩慢地折磨死一只貓狗的區別,前者快刀短痛,后者則是喪心病狂的凌虐,需要巨大的殘忍和冷漠才能做到。
那種生命在手中緩慢死亡,在死亡前不斷扭動、哀嚎的聲音和畫面感是極為刺激人的,這也是古文里“君子遠庖廚”的真正含義。
林弦不是君子,她給人的一向觀感是知性的淑女,但誰也想不到她真正狠起來當真能冷漠到極致地緩慢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盡管這個人是敵人。
“你很好。”施耐德收起槍后看著放下書籍到桌上的林弦沉默了數秒鐘,最后點頭說出了這三個字。
可能說的是林弦的血統,也可能在說這個女孩在血腥和死亡的面前沒有表現出異常的情緒,哪怕厭惡和生理性不適。這個模樣有端讓人想起了執行部如今的王牌,那個同樣在戰斗和死亡面前從來沒有過太大異常情緒的男孩。
這么看來這一對姐弟當真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無論性格還是一些更深的東西。
曼施坦因多看了一眼施耐德,在他記憶里執行部部長很少夸人,上一個夸的人叫林年,背景是在毫無感情波動地殺死了芝加哥港口的三代種。那么這一次林弦的克敵是否在這位冷厲部長的眼中,成就也達到了林年那次的程度呢?
“不夠好...還是給施耐德部長和曼施坦因、古德里安教授你們添麻煩了,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很難活下來。”林弦雙手折于身前認真地鞠了一躬以示感謝。
曼施坦因臉色有些晦澀,施耐德什么也沒說,古德里安倒是摸著后腦勺一臉茫然,因為他當真不知道之前一直在控制室里干著急的自己幫上林弦什么忙了。
“提出‘開燈’以致盲敵人的想法是你提出的,我們只不過是充當了指揮諾瑪的傳令人,保護圖書館乃至冰窖入口的功勞怎么也算不到我們頭上,這一次事件是完全由你一個人解決的,證明了你優異的能力和覺悟。”施耐德等到林弦鞠躬起身后,看著她淡淡地說道。
曼施坦因眼眸微微沉了一下,余光掃向施耐德,這一通看似嘉獎的言辭其實含義很深,但就是不知道林弦是否能聽懂里面的隱晦意思了。
“不,能活下來只是巧合和運氣罷了...還是多虧了施耐德部長和兩位教授的幫助,憑借諾瑪的防御措施這個人是不可能突破冰窖的,所以這次亂子多少還是由我引起的...引得各位教授操心了,實在抱歉。”林弦誠摯地道歉說道。
曼施坦因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但什么也沒說,施耐德安靜了一會兒,然后點頭,“我知道了。”
從始至終,沒有人提到林弦的血統問題,三個教授在悄然中進行了一次余光的互視,但看到的都只有深思和沉默。
“不過還是請問一下...學院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次針對圖書館的襲擊是特例嗎?”林弦揉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丟書而感到酸軟的手腕,扭頭看向血泊書海中男人屹立的尸體詢問道。
“學院遭到了有計劃有組織的進攻,這只是其中一起,現在外面變成了戰場,我已經讓諾瑪封鎖圖書館了,這里是冰窖的入口以及指揮中心,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半夜三更還在圖書館里。”施耐德看了一眼圖書館的角落,在那里有著一張歪斜的條桌,上面散亂地擺放著一些書籍以及一盞酒精燈...書籍倒是常態,但酒精燈這種東西出現在這個地方就顯得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