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在他的手中從未有如此狂怒與振奮,煉金領域完全激活,每揮下一刀斬開的不僅是音障的破嘯,還有那活靈本身的咆哮怒吼。那是‘剎那’的極巔,如果犬山賀或者銀翼的夏洛子爵在場看見那隨手潑灑的暴力和神速也會感嘆吾道足矣,那是每一位神速言靈的使用者都在追求的極致,為了去追上龍王的身影,將手中的利刃插進對方的心臟之中攪破心肌渴飲心血。
他與太陽對撞,康斯坦丁就是那嶄新的恒星,吟唱著火與光的贊歌,裹著那熾白的領域沒有火焰的實質,只有如楊絮般飄忽的絮狀光絲在他身邊招搖擺動,那每一團每一簇的白絲都蘊含了難以想象的極致高溫,在林年與之沖撞的瞬間‘暴怒’的煉金領域就會亮起足以致盲燒毀視網膜的爆閃!
物質的第四態,超氣態。
‘君焰’永遠無法觸及的高溫,獨屬于龍王的真正‘權’與‘力’,這還僅僅只是在詠唱階段的過程,他仿佛是真的要構建起一顆恒星,然后再親手摧毀它,那一瞬間閃開的光與熱就是言靈的最終形態,燭龍睜眼白晝現的一幕。
“所謂棄族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旗,返回故鄉。在我可以吞噬世界之前,語氣孤獨跋涉,不如安然沉睡。”
“哥哥...如果有一天豎起戰旗,能夠吞噬世界的時候,你會吃掉我嗎?”
“會的,那樣你就將和我一起,君臨世界!”
在白光中,男人和男孩的聲音響起了,沒有方向也沒有終點,因為那不是真正的聲音,那是記憶,終極的言靈領域中,代表龍王精神的領域也張開到了極限,處于最核心地帶的林年是那精神領域最直接的沖擊者。
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很多東西,燃燒的祭旗,火光沖天的城池,咆哮歡呼的人群,以及祭臺上那被升起到高處的羔羊,他被火焰舔舐著閉著眼睛,嘴里呢喃著什么,沒有人聽得見,除了他自己。
“哥哥...我要來找你了。”男孩,也是康斯坦丁托起了真正的權力,合二為一足以吞噬世界的力量。
“得想辦法阻止他!”林年嘶聲說道,這種狀態下他每一句話都無法發出完整的音節了,說出口的話像是怪物在低吼,音節在扭曲后像極了混血種詠唱言靈時發出的那些‘龍文’。
“你現在的力量在速度的幫助下只要武器夠長,幾乎能一刀砍斷軍艦...但現在并不是純粹的力量和速度能解決掉他了。”金發女孩出現在了白光的天空中,長發飄舞在身后,那只是一道投在林年視網膜上的影子,但卻沒得像是在創世紀時初生的第一個天使,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美好的隱喻。
“三度暴血不夠那就繼續推進。”林年揮刀沖向了金發女孩,卻從她的影子中穿過再度撞在了龍王那白色的絮狀體領域上,‘暴怒’的煉金領域在瞬間爆閃,不可視之間裂開了縫隙,只是一瞬的高溫進入就在林年身上那蒼白的鱗片上留下了漆黑的顏色,在之下的皮肉難以再受到保護盡數被烤至炭化。
撕心裂肺的疼痛沒有阻礙到林年揮刀繼續振擊的速度分毫,因為在三度暴血的強大自愈能力下,那些炭化的肌肉組織之下立刻有鱗片新生出來,刀子一樣切開了壞死的組織蛇蛻皮一樣將之從體表剝落——這種新生并非沒有代價,以成千上萬倍加速新陳代謝以及組織的生長消耗的只有生命體本身細胞的壽命,這是在用以后的生命換來現在的榮譽。
“三度暴血以及足夠了,想要進入四度暴血,需要的不僅僅是決心,還需要‘鑰匙’。”金發女孩回頭看向沖鋒的男孩淡淡地說,“雖然我們已經找到‘鑰匙’了,但卻還沒找到‘門’呢。這并不是你想要跨過就能跨過的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