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任務結束你可以遠走高飛的話,你會去哪里?”paco問。
“唔。”曼蒂頓了一下,黑暗中表情有些狐疑,“這是正常的姐妹聊天吧?”
“要不然呢?”
“我懷疑你在借機套我的話,等哪天我真的退休了,你就安排一群雇傭兵去我告訴過你的度假區把我做掉在家里。”曼蒂說著說著就樂了,“這是什么布魯斯·威利斯式的復仇政治驚悚片故事...”
“你還想離開這里嗎?曼蒂。”paco打斷了曼蒂的自娛自樂,“龍王已經死了,七宗罪刺穿了他的心臟再釘穿了脊椎,劇毒已經隨著血液和脊髓蔓延向了大腦垂體,三個關鍵的心臟都在垂危狀態,屠龍戰爭已經結束了。”
“哦哦,林年也馬上就要上來了是吧?可別讓他把我給逮到了,不然跑都跑不掉,按照他的性格知道是我把青銅棺槨送來的,估計當場爆錘我一頓都是有可能的...錘完之后還得被冠以師姐弟情深的名頭讓我有苦說不出。”曼蒂小聲逼逼著,門外的paco沒有說話,大概是熟悉這個女孩整天逼逼賴賴爛話說不完的樣子了。
“無論如何,曼蒂,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棒。”paco說,“接下來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很多人可能會找上你,小心別死了。你死了的話,很多人都會很沮喪的。”
“paco...你這話什么意思?”曼蒂話語的聲調漸漸放緩了,她逐漸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但小窗外已經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了。
“喂喂喂...人呢?”曼蒂敲了敲門,但沒有得到回應,“玩消失之前先開門啊,paco...paco?”
她光腳踩在地上,踮起腳尖扒住小窗向外探視,可在走廊上只有一盞白熾吊燈在昏暗的地面上畫出規矩的圓形光斑,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人影。
在她看不見的視角盲區,一把鑰匙靜靜地躺在禁閉室的門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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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凝視著船舷外的周震忽然聽見了背后船艙里傳來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去見到走出的高挑人影愣了一下,趕緊走上前去。
“...醫生?你怎么出來了,現在甲板上不怎么安全,請回到你的辦公室去。”
“有些悶了,出來看看。”披著白大褂的她眺望著那停滯的血色長江,漆黑的天幕下那眼眸中仿佛藏著星星點點。
“這里沒有什么好看的...請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吧,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周震看著面前這位周家直接指派的隨船心理醫生略微有些頭疼,畢竟女人的好奇心可是會害死人的,更何況是這種情況。
“周先生,水下的任務還順利嗎?我看船上的船員們壓力似乎都很大。”她扭頭看向這個成熟的男人微笑著問。
“這一點...不用您操心”周震搖了搖頭說,“請您回到辦公室去吧,林弦醫生,家族里很多人不希望您出事情。”
“好的。”她最后看了一眼翻涌的血紅江水輕聲說道。
說罷,她轉身重新走進了船艙,周震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到最后他還是放棄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不實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