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這意思是我昏迷了兩天?”有人低聲念道。
“綁架?勒索?如果老子是綁架犯,老子肯定不會蠢到讓肉雞全部扎堆在一起,難道不嫌撕票起來麻煩嗎?”一個低沉略粗的雄渾男音忽然響起了,打斷了所有人。
五道視線投去,說話的,也是最后一個開口的人是一位膀大腰圓的狠角色,就連他坐著的椅子都比別人大一號,穿著一條滿是汗漬的背心,裸露著兩條當得上西裝男人大腿粗細的花臂,滿是橫肉的臉上每一條褶皺幾乎都寫滿了不好惹兩個字。
“...敢對我動手?馬瞎子還是龍哥干的?不管是誰老子都要讓他后悔生下來,背后下黑手不講江湖道義的事情做了可是要被剁四肢的。”花臂的男人說話有些咬牙切齒似乎對自己的處境相當不滿,視線左撇右撇唯獨在看見白大褂女人時微微一亮,但后者卻是像是見到了大便一樣,發出“哦”的一聲就側開了臉。
“等等...你...你是蔣守義?半年前地下賭場行兇殺人事件二審只獲三年緩刑的嫌疑人?”最先開口的黑夾克男人忽然目光鎖定住了西裝花臂男人,像是見到了什么大麻煩一樣眉頭緊緊皺起了。
“你認得我?”花臂男人上下審視了一下黑夾克男人。
“回答是還是不是。”黑夾克男人低聲說。
“叫蔣守義的就那么幾個,出名的就老子一人,除了我還能是誰?”花臂男人沒有因為對方開口就曝出一串劣跡而感到冒犯,表情之間反倒是充滿了在陌生環境成為“名人”的暢快得意感。
“畢竟你這個紋身比你跟被狗啃過的臉還具有辨識度,很難不認得。”黑夾克男人凝視著花臂男人的臂膀,在構圖復雜繁茂的花紋中可以見到不少字體,如“實”、“孝”、“毅”、“義”、“德”、“信”、“梅”等等...
“這座城市里14K黑幫里的領軍人物,吞并了當地的‘和勝和’、‘新義安’的地盤,算是赫赫有名的黑道(原旨想用‘黑X會’更貼近地點時代氣息)了,道上的人無論輩分都會叫你一聲蔣老大...我經常在卷宗里看到你的名字,而且我有不少兄弟因為執法得罪了你們的人被打擊報復了。”黑夾克男人盯住花臂男人,臉上寫滿了危險,如果不是行動受限他現在可能已經站起來撲過去了。
“條子?有點意思,不過阿sir你可別亂講話,黑什么社會?只有上法場被定義了的才能叫黑道,我們這種頂多算是社會閑散不良分子,你扣的帽子太大了我蔣守義可吃不下來。”花臂男人咧開嘴露出了一口黃牙笑著說道。
“你是警察?”西裝男人看向黑夾克男人愣住了,“為什么警察也會被...綁架。”
“這不是一場簡單的綁架。”黑夾克男人,也是場中確定身份的警察淡淡地說道。
他的視線掃過圓桌前的每一個人,“能說一說各位在被綁架昏迷之前記憶里停留過的最后的時間和地方嗎?不知道具體昏迷時長的只需要就報日期和時間就行,我需要一些情報來整理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