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余正楓一步一步朝著張龍走去,當每一個腳印落下時,張龍那清晰可見的心臟都狠狠顫了一下。
“余正楓竟然沒事?”
“這般恐怖的碰撞之下,他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這首詩戰意無窮,視死而歸,無可披靡。”
“想不到今天除了半首劍詩以外,還有一首名震天下的戰詩。”
“戰詩的異象威力太可怕了,尋常半圣根本抵擋不下來。”
“張龍若非天生陽體,今天恐怕必死無疑。”
“余正楓此子行事作風非常低調,想不到竟如此強大,諸多圣子在他手中,都難以撐過十個回合。”
“余正楓他還在走……他要殺了張龍嗎?”
“張龍沒交出九龍玉牌,也沒有認輸,殺了又如何?”
“張龍驕傲自大,他會認輸嗎……”
“……”
觀戰的眾人心驚膽戰,剛剛那一幕半圣對決,絕對是他們此生以來見過最慘烈最恐怖的碰撞。
當大家見到余正楓走到張龍面前時,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張龍現在……
是最虛弱的時候。
完全是靠著一股意志強撐自己站著。
他現在哪怕是身負重傷,也不愿趴在地上,咬緊牙關站著,抬頭,挺胸!
若說他是塊硬骨頭,確實硬。
若說他是塊賤骨頭,也確實賤。
“固執。”
這是余正楓對張龍的評價。
如今張龍已經靈氣枯竭,死到臨頭,竟然還想著阻止他去殺周晨。
“這……是……我的道。”
張龍咧嘴笑了,滿口血牙。
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所導致的性格差異也不同。
張龍自踏入修行以來,被神霄圣地收入門下,上古陽體也讓他在修仙界中大放異彩,同輩中鮮有敵手。
他一路走來幾乎順風順水,只有一次遭遇了圍殺大劫,被周晨所救,欠下了因果人情。
所以,心底里的那份驕傲,讓張龍不得不還了這份人情,即便結果會讓神霄圣地入局,也在所不惜。
不管是他,或者是每一個神霄圣地弟子,心里都覺得神霄圣地是人間第一圣地。
這個面子……
其他圣地神朝都會買賬。
然而,余正楓卻不在乎,讀書人同樣固執,認死理,張龍擋他殺人,他就殺了張龍,再殺周晨。
“祝你下輩子還是這么好運。”
余正楓聲音平淡,祭出古樸毛筆,懸浮在半空中,筆尖泛爍著鋒利銳氣,寒氣逼人。
張龍臉色微變,余正楓……真要殺他?
他們倆無冤無仇,如今他已落敗,雖然讓周晨遁走了,但他畢竟是神霄圣地的圣子……
余正楓不怕神霄圣地在這個節骨眼上,與大炎神朝開戰嗎?
“承蒙先生教導,他讓我學會了一句話……”
余正楓淡漠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即便我是圣子,他也有膽殺了我!
這是張龍腦海里閃過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