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了……我來到這里已經二十天了!”
這年輕人便是關寧!
雖然依然覺得有些荒謬,但他非常確定,自己已經穿越到隋朝來了!
時至今日,他仍然不知道在另一個位面的自己……是死是活!因為據系統網絡的實時新聞報道稱:自己只是無限期休假!
這樣的穿越重生,真是……一言難盡!
前世的關寧閱盡世間的險惡與傾軋,亦享盡人間尊榮與富貴,他很喜歡這種苦樂交織,痛快并且驚險著的人生,這一世的他,亦不打算庸碌過一生,他要去爭,而且是大爭!
——以他的方式!
世上所有人的結局都注定只有一個,若不爭,跟一條咸魚有什么區別!
……
這一世的關寧,是一個妥妥的富二代和官二代。
父親關桐曾經做過蔣州府(現南京)的長史,也算是一方大員了,可惜英年早逝,加之在政治陣營中站錯了隊,在他死后,關家在蔣州府便失去了庇蔭,不得不舉家遷回故鄉揚州。
從南北朝開始,關氏便是江南望族,在江淮一帶曾經煊赫一時。
關桐一脈雖然已經家道中落,但家底仍是十分殷厚,光是在江陽縣的關家莊園,便有良田千余畝,山林五百余畝,另外,在揚州城中亦有不少產業。
關寧做為關桐的獨子,少時聰穎,靈性十足,曾被無數人看好,可惜年紀愈長,就愈是平庸,詩書不成,武藝不成,經商不成,可謂一事無成,如此不知進取也就罷了,畢竟家大業大,他也不愁吃穿。
可他……偏偏是個情種!
自從戀上煙雨樓的名妓蘇淺雪之后,關寧便情根深種,為得美人青睞,常常豪擲千金。但這種苦戀注定只是一廂情愿的單相思,蘇淺雪對他的印象……形同路人。
上青樓是一件極花錢的事,關寧每月從賬房領的月例錢當然是不夠花銷的。
于是,他就變著法兒將家中的地契、房契拿出來抵押典賣,以換取錢財!
如此敗家忘祖的行徑,令關母對其大失所望,震怒之余,遂禁止其出門,同時,關母也開始為他張羅婚事,期待用沖喜的方式來給這個敗家子收收心。
這門親事,其實關桐尚在生時便已定下的。
新娘子名叫云芷蕾,其父云重曾經是嶺南的綠林大豪,金盆洗手之后,定居在蔣州府,后來因為一樁殺人案,被人誣陷,蒙冤入獄。
關桐時任蔣州府法曹行參軍,發現案情有蹊蹺,便深查了下去,從而掀出了真兇,還云重以清白。之后,兩人因為義氣相投,遂結為摯友,而且還訂下了姻親。
但關寧對于迎娶云芷蕾,是一萬個不愿意的,因為在他心中,只有蘇淺雪!
但在“萬惡的”封建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決定一樁婚事的全部成因,無論你喜不喜歡,接不接受,都得屈從!而且以關寧懦弱的氣質,關母也不擔心他會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出人意料的是,在成親的當天晚上,關寧的“中二病”突然發作,他拜堂之后,居然沒有去洞房!!而是從蘇家莊園中逃出來,跑去揚州城找蘇淺雪!
在煙雨樓的畫舫之上,他又哭又笑,喝得酩酊大醉,還與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最后自己不慎跌落運河中,等救上來時,已奄奄一息,神智盡失,之后便一直昏迷,達半年有余!
“醒來”之后,關寧還是關寧,但已不是原來的那個關寧了!!
……
如同皇帝巡邊一樣,關寧在看過自家的“山川河海”之后,便“擺駕回宮”了。
莊園內,仆役奴婢們正在掃雪。
今年的揚州特別冷,雪下得很大,走道檐瓦上都積著厚厚的冰雪。
關寧佇足在一株梅樹之下,摘下一根冰棱,忽地問小舞道:“家中有冰窖嗎?”
“冰窖?”
“嗯,儲冰的地方。”關寧將冰棱輕輕地咬下一小塊,一邊在口里嚼著,一邊微笑道。
“有的啊,只不過已有一年多未曾用過了。”
“帶我去看看。”
“哦。”小舞懵懵地應道。
在她的印象中,少爺可不是會管這種瑣碎之事的人,在少爺的世界里,除了對蘇淺雪的愛……便還是對蘇淺雪的愛。
但現在的少爺,好象有些不同了,但具體哪里不同,小舞又說不上來。
自從少爺醒來之后,除了聽自己絮叨之外,很少與其他人說話,一連幾天都是一個人在東苑閣樓上發呆,似乎滿懷心事的樣子,今天是少爺第二次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