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這么大,雙腿抖得就跟狗腿似的,詩意?雅致?不存在的!
關寧找了一支粗短的樹枝,開始在碼頭一旁堆積著的木箱面上畫畫。
木箱上有雪,就象一張素潔的畫紙。
關寧的筆下線條一直都是很精致的,并且延續了他之前一直所追求的……“只求更撩,沒有最撩”的寫實風格。
在外表那些浮華的、富麗堂皇的神韻中,力求用最誘人的線條,描述出人類內心那種煎熬、狂野、以及噴薄欲出的……**!
說了這么多……以上一堆廢話,總結起來,其實就是兩字——色情!
小舞一直站在關寧身邊,如果不是關寧特別要求,她都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但她在看了一會之后,還是頗為自覺地走遠了一些,因為她覺得少爺變了,少爺以前都不是這樣子的。
裝卸貨是很吵的,特別是在這樣的雪夜,離他們不遠的邸店門前的惡犬又被驚起了,朝著他們的方向撲騰著,狂吠著,連他們店中的伙計都喝止不住。
關寧心靜如水,他一旦專心做某件事情的時候,通常都能達到忘我的境界。
突然,他耳際聽到了小舞的尖叫聲:“少爺,快走!”
聲音激烈昂揚得就如同一個怕蛇的小女孩突然踩到了一條眼鏡王蛇……
他從沉醉于“丹青”的意境中醒過來,一轉頭……便看見小舞擋在他身前!
這個小姑娘雙手捂著臉,面對著一條齜牙咧嘴,即將撲將上來的大狗——發出了驚聲尖叫!!
這條大狗嘴里噴出的腥熱氣息幾乎都快撲到小舞的臉上了。
她雖然怕到了極點,但還是擋在關寧面前……
這種狗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特殊訓練,專門用以撲殺人類的。
許多大戶人家都喜歡用來看門護院。
關寧沒有多想!
他左手一把撥開小舞,而握著尖利粗樹枝的右手,則朝著那一張齜著森森白牙的狗嘴直接捅了過去!
“嗤”,是利器捅入血肉的聲音!
“嗚嗯,嗚嗯,喀…喀…”,從狗嘴中立即發出了凄厲的嗚咽聲,但隨之就被涌出的血沫淹沒……
關寧手中的樹枝從狗的喉嚨插了進去,然后從貼近胸腔的氣管那里穿出來,他的整條右臂,有一小半都捅入了狗嘴里,而大狗因為受痛,身體肌肉不自覺地痙攣收縮,牙齒一收,深深地嵌入關寧的小臂中。
痛!
就象被十幾柄尖刀同時刺中一樣痛!
痛!!
關寧額頭滲汗。(痛得幾乎想哭!)
大狗還未死絕,它的雙眼瞪得溜圓,里面的憤怒與兇狠就象熔巖一樣在燃燒,它就象平時撕扯獵物時在扭動著身軀,犬牙繼續深入關寧的手臂中,拖曳并且撕扯著關寧的血肉。
更痛了!!
手臂簡直就象被扔入熔爐一樣!
這時,摔倒在一旁的小舞睜開了眼睛。
“啊——”,她大喊著,揮舞著雙拳,就朝著那只大狗沖了過去……
她的動作看上去既笨拙又無厘頭,不過從她仿佛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表情來看,她應該是想去把那只狗拽下來,救關寧的。
風繼續在吹,所有的事情都在隨風而逝,此時距離惡狗咬人,僅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搬貨的家奴們有人已經發現關寧這邊出事了,便立即放下貨箱,一邊呼叫,一邊朝這邊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