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溫柔下來,李麗質低聲說道:“都說郡公家中不能沒有妾室,最近宗正寺那邊還有這種話語嗎?”
徐慧小聲說道:“之前還有一些,不過現在似乎沒有人議論了,可能是大家都覺得李正不會納妾了,似乎還有……”
李麗質一手撐著下巴,看著李正鋤草的樣子說道:“還有什么?”
徐慧走上前低聲說道:“有人說是公主殿下不懂事,這才會讓李正沒有妾室。”
李麗質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這些人還真是愛嚼舌頭。”
徐慧稍稍點頭,“尤其是女眷這一邊,還是會有人議論的。”
李麗質收回目光,換了一個坐姿說道:“那你說武媚這個丫頭怎么樣?”
徐慧小聲說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看著李麗質的神情,徐慧有些不敢想,這是要收復武媚,想要長安令納武媚為妾室?
不過想來當初成婚之前,長安令就和公主約定了。
妾室的事情由公主一手定奪。
長安令長年不近女色,而且一直養尊處優。
對妾室這種事情并不是很在乎。
徐慧神色擔憂道:“公主殿下,武媚如今看起來還算是懂事,但總覺得武媚藏著什么心思,要是納為妾室,倘若將來有什么分歧……”
李麗質低聲說道:“你是說武媚會成為我的對手?”
徐慧點頭說道“奴婢多言了,公主殿下息怒。”
李麗質笑了笑說道:“你說得也對,這種事情確實要三思。”
說完寫了一封書信,李麗質說道:“讓人把消息送給母后。”
收好書信,徐慧便小步離開。
到了傍晚時分,李正照常做了飯菜。
李治和小兕子踩著點準時就回家了。
飯桌上,小兕子和李麗質說著書院的事情。
飯后李麗質便拿到了宮里的回話,看完之后這才明白,原來袁天罡當初對李正的命數有很特別的看法,還有武媚的面相。
徐慧帶著小兕子去洗澡了,李麗質走到李正身邊,他還是老樣子捧著茶杯看著星星。
“你說讓武媚做你的妾室怎么樣?”
聽到她的話,李正古怪地看著她。
李麗質小聲說道:“我聽叔叔嬸嬸說,男人聽到這種話應該都會很高興。”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說道:“你的想法很危險。”
李麗質了然一笑,“我就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
李正看著她的神情。
李麗質坐在一旁說道:“宗正寺的宗親們對我的議論很多,你是郡公,堂堂郡公有妾室是應該的。”
李正糾結著說道:“哪不對呀,你看房玄齡還是國公呢,他不是也只有一房妻子。”
李麗質搖頭說道:“這不同,房玄齡的妻子是從苦寒日子過來的結發妻子,在他發跡之前他的妻子就追隨了,所以這樣的妻子,別人不會議論,而你則是相反。”
李正疑惑道:“我們一定要談這個嗎?”
李麗質坐得很近,可以聞到她身上香味。
李正又說道:“我不覺得你會因為別人的議論才讓我納妾。”
李麗質神情越加明朗,“我們夫妻間的體己話,我不想有這么多猜疑。”
李正捧著茶杯說道:“那你就不要試探我。”
李麗質重新坐正,“我確實不應該為了達到自己的手段,從而裹挾你納妾。”
李正笑了笑說道:“這次你終于坦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