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鄰急得直跺腳,“縣侯啊縣侯,當初不是說了不要隨便遷農戶,這才半年,你們涇陽怎么從幾百戶到了如何數千戶上萬人。”
“這個……”李正面色犯難,“一時間很難和你解釋。”
徐照鄰一臉的委屈,這官沒法做了。
之前在太醫署做得好好的,碰到了李正就從太醫署來到了戶部。
本想著這次可以好好做了,結果又撞到了這件事。
不得不說徐照鄰的官途很坎坷,沒什么家世背景,也沒有什么人脈。
以前好不容易跟著孫思邈行醫一段時間。
在太醫署得了一個差事,本覺得在太醫署靠著自己行醫的本事可以有些成就。
成就是有了,好不容易做上了太醫署的監正。
那時候正好遇到了長孫皇后的病癥,雖說先天之癥不是這么好治的。
誰知道半道上殺出了李正。
有了李正的藥,長孫皇后的病情緩解得很好,甚至比以往太醫署調理出來的藥都要好。
就連長孫皇后也許久沒有犯病了。
經過那次以后陛下對太醫署就沒什么好臉。
以至于自己一直被冷落。
如今被調任到了戶部,不想著高遷了踏踏實實做個戶部侍郎挺好。
徐照鄰瞅著李正說道:“你說,這件事我要怎么和陛下交待。”
“這個嘛……”
“縣侯啊,你能不能不要搞事情了,在下做個官不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李正安撫著徐照鄰。
徐照鄰又說道:“縣侯啊,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你沒有地方得罪我呀。”
“那為何當初太醫署給你看病,你給使絆子,上一次給你劃地,多劃了一塊公主的地,又被陛下好一陣數落,如今在下的官位岌岌可危了,到了這個收稅的關頭,你又來這么一出。”
李正使勁搖著扇子說道:“其實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件事,我一定會和陛下說的,咱們先來算算賬涇陽要交多少稅。”
徐照鄰拿起自己的卷宗,叫來了縣令來一起對照今年的收成。
縣令說道:“回侍郎,今年我們涇陽豐收,耕種田地有九百三十一畝,總共三十萬石頭糧食。”
“三十……三十萬石!”
徐照鄰幾乎要跳起來了,“你們哪里來這么多糧食!”
“確實是三十萬石。”縣令解釋著說道:“黍米三千石,土豆十萬石,玉米六千石,稻米七百五十石……”
縣令還沒說完。
徐照鄰劈手就奪過了賬目,一條接著一條地對照起來。
再看著涇陽之前開墾的荒地。
在涇陽走了一圈,徐照鄰對照著當初涇陽縣登冊的田地面積也就只有三百多畝,現如今來看確實翻了三倍。
瞧著遠處的一座山,徐照鄰問話道:“我記得那座山是荒山呀。”
涇陽縣令解釋道:“原本是荒山,縣侯讓我們在山上種的叫做玉米的東西,那玉米不是那么的吃水,就算是旱地里也好種,就是麻煩了一些。”
徐照鄰看著遠處的荒山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些植被。
再看李正,徐照說道:“縣侯,要不這樣吧,咱們折中一下,如今長安周邊只有你們涇陽算得上是豐收,兩成賦稅如何?”
“六萬石?”
李正也是一臉焦灼,“可以先欠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