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沖立刻拋去了這個有些荒唐的想法。
重新看向稱心,觀察著他的神情,長孫沖對獄卒說道:“把他帶入牢房,好好照顧。”
“喏。”
幾個獄卒提著稱心離開了。
第一次審問無果,長孫沖氣餒地離開大理寺,已經是秋天了。
一路上聽著周邊人的議論,他們議論的無非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加快自己的腳步來到家中,長孫沖在自家后院見到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裁剪著眼前的這盆竹子說道:“這是從一個嶺南商人手里買來的竹子,怎么樣還不錯吧。”
長孫沖看了一眼,沒說話。
長孫無忌接著說道:“怎么樣,稱心交代了嗎?”
猶豫再三長孫沖說道:“算是交代了,也算是沒交代。”
長孫無忌低聲說道:“怎么了?審不出來?”
長孫沖低著頭,“稱心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孩兒心中一直有幾個疑問也想不明白。”
長孫無忌停下手中的動作盤腿坐下,“說。”
“父親,兵器買賣的案子是本朝以來第一大案,甚至朝中嚴查之下它似乎還在進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可以做到這種水平,可以不在三省六部之中留下任何的痕跡,甚至可以左右關外形勢。”
長孫無忌喝著茶湯說道:“確實是好手段。”
難得可以從自己父親口中聽到如此中肯的話語,長孫沖心里又是一陣苦澀。
“其他的疑問呢。”
長孫沖依舊低著頭,“這個案子當初是大理寺卿戴胄在查,為何戴胄突然告老了,似乎當初查案的卷宗也不見了。”
長孫無忌深吸一口氣,“戴胄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是該到了告老的年紀,他什么時候離開都不奇怪。”
“孩兒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幕后主使可以繞開三省六部做事,唯一繞不開就是邊防將領,難道他買通了所有邊防將領嗎?就算有買通怎么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長孫無忌從袖口拿出一份名冊,“又三十一與老夫交好的將領來信,說是以后不會和長孫家有來往了,都是早些年積累下來的人脈,現在一個個作鳥獸散。”
長孫沖拿過名冊看了起來,上面一個個名字都很眼熟,“怎么會這樣。”
長孫無忌又喝下一口茶湯,“從你把稱心帶回長安之后,便這樣了,你覺得是為何?”
“那這些將領都是事先說好,他們之間一起做的決定是嗎?”
“你覺得呢?”
“這名冊上的人一定都有嫌疑。”
聽著自己的兒子說話,長孫無忌說道:“老夫查過了,他們大多數都已經退出了衛府不在軍中,沒幾個和邊防有關系,就算是邊防將領也就三個,這三個人一個在山海關,一個在嶺南,還有一個在駐守陰山,與兵器案子沒有關系。”
“那為何?”
“有人在背后做事,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不會比我們長孫家的地位低。”
“與我們長孫家地位相當的人不多,莫非是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