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拍著稱心的肩膀,“你也放心,不會讓你丟了性命,其實最上頭的人也不是我,在我上面還有人。”
就是李正?稱心此刻腦子嗡嗡作響。
“我上面的人權勢很大,長孫沖和大理寺都不會動你的,這次讓你過來也是為了打聲招呼,沒人要了你的命,好好活著,更沒有人能要了你的命。”
李正說完便走了。
稱心愣在原地。
繞了這么多圈竟然就是李正。
當初被抓的時候,稱心想過這輩子可能就這么完了。
有人把自己買了,就連自己給誰做事都不知道,在大理寺地牢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這輩子就這么算了,甚至好幾次想要自盡。
許敬宗看著李正的背景長出一口氣,“現在心里是不是踏實了。”
稱心愣愣地點頭,又回過神問道:“所以是長安令買了我嗎?”
許敬宗低聲說道:“你不用問這么多,你只要知道大理寺和長孫沖都不能要了你的命,好好活著,這段時間就當是休息了。”
稱心追問道:“那我對長安令還有用嗎?”
許敬宗神色有些不耐煩,尤其是看到這么白面的男人,“即然要保住你的命,你覺得呢?這里面不只是長安令的份,你以為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只手遮天,長安令也不過是個辦事的,這里面的水很深。”
稱心還想再追問什么,可看到許敬宗的神情不敢多說。
許敬宗心里也明白,這筆兵器買賣案涉及的人很多很多。
李正更是一切的源頭,所有的兵器買賣都是長安令從關外戰亂中得到的。
武器的運輸,再到安排人,其實這些都是陛下在做。
回頭一想,其中的利益到底有多大,許敬宗自問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小小的涇陽,在涇陽之內長安令可以掌控一切。
但是在涇陽以外一切都是失控的。
默嘔的身份已經不能用了,稱心現在也暴露了。
就算是有當今陛下在后方幫忙,畢竟也是頂風作案。
可能李正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才會一直以來都只做著分內的事情,沒有逾越半步。
李正負責外面的銷路,李世民來運輸和統籌。
許敬宗心中一直有一種感覺,這筆買賣不會太長久了。
吐蕃人被王鼎帶走宴請,宴請的地方是涇陽坊市的一處酒肆,不是什么大場面,就像是尋常人家請客一般。
李世民還是不愿意見松贊干布,也可以說是李世民不會去見一個將要亡國的國君。
接下來的幾天談判中斷了,松贊干布每一日都在心急如焚中度過。
直到第五天,李孝恭再次來到涇陽,談判終于又可以開始了。
眾人在馬圈旁落坐,松贊干布先說道:“先前是我們的失禮,還望長安令不要見怪。”
李正坐在上座喝著茶水說道:“那么我之前說過的幾條,你們可都答應?”
松贊干布點頭。
李正翻開冊子又開始念起了這些談判的先決條件。
從吐蕃裁撤兵力到人口控制,再到金銀貨物交換。
松贊干布都咬牙答應了一下。
李正翻過冊子的最后一頁說道:“中原購買的牛羊,可以讓吐蕃人代為飼養,并且給予吐蕃人一定的工錢。”
看似是最后一條無關痛癢,祿東贊等一群吐蕃人還沒反應過來,松贊干布當即打斷了李正的話,“長安令,你說讓吐蕃人代為飼養,請問吐蕃人和中原人是什么關系?”
李正放下冊子說道:“當然是雇傭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