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這些,大牛心中有了打算,先去西州和蜀王殿下會合。
思慮完這些,大牛躺在草垛上就睡下了。
第二日,等醒來的時候,天還只是蒙蒙亮。
不少護衛隊的隊員都已經起來了,開始收拾著行李準備趕路。
大牛看到默嘔已經準備好了飯食。
現在的酒肆沒有客人。
廣袤的戈壁沒有人影。
很安靜很慌亂,酒肆里很昏暗,也還沒到開張的時候。
坐在酒肆里,大牛喝著一碗粥吃著餅,見默嘔坐在自己的面前切了兩塊肉干。
默嘔說道:“多準備一些食物,去西州的路途很遙遠。”
大牛問道:“你現在有多少人手。”
默嘔思量了一會兒說道:“我現在能夠自己用的人手大致有三千人,不過這三千人都不是聚集在一起的,而是跟著我的孩子們辦事。”
“孩子們,就是之前和你一起回關中的那些孩子?”
“給莫先生辦事的,就是這些孩子,他們本就是吐蕃土生土長的孩子,在西域的荒漠中,他們知道該怎么生存,我只是教了他們如何做生意而已。”
大牛把碗里的粥吃干凈,放下手中的碗說道:“很多人都說這些孩子都在給莫先生辦事,我覺得莫先生這個人存不存在不重要,從某個方面來說這些孩子都是莫先生。”
默嘔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你說話的方式很像長安令,你也和長安令一樣,善于透過一些虛妄看到本質。”
大牛笑著說道:“我其實并沒有學會太多的本領,在老師身上的很多本領我現在還不會,其實科學就是一門看破虛妄的認清事物本質的學問。”
默嘔點頭,“確實是這樣,如今的突厥還在用巫術治病,熟不知生病只是身體的問題與神靈何干,生病就要治病這就是本質,可我見過太多太多人還在信仰上蒼。”
“就像你說的,莫先生是不是真的存在不重要,莫先生是誰也不重要,這些孩子每一個人都是莫先生,等我老去死去的那一天,他們不用繼承莫先生這個名號,因為他們原本就是莫先生。”
和默嘔的對話,讓大牛覺得默嘔是一個充滿了經歷和故事的人。
他說話時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眼神中的光芒也很淡。
雙眼中沒有太多的神采,若他一動不動地坐著。
光是看他干瘦的體形,很容易讓人認為他是一個死人。
默嘔遞給大牛一個小包裹說道:“這里面都是鹽,小將軍切莫忘了每天往自己喝的水里面倒以上一些。”
大牛收下他的包裹說道:“我知道了。”
外面的護衛隊隊員走過來說道:“都已經準備好了。”
大牛也吃飽了,站起身說道:“那我就先出發了,你也要多保重。”
默嘔躬身行禮,“慢走。”
來到酒肆外,隊伍都已經準備好了。
大牛翻身上馬,確認著指南針上的風向,朝著西州方向前進。
走遠之后,大牛還回頭看看身后的酒肆,心中想著如今默嘔的境遇。
過了這邊就出了涼州,不遠處就是沙洲。
沙洲附近會有水源,出了涼州西涼到沙洲就有兩天的路途。
一路上大牛手里拿著望遠鏡,看著這里的山川地貌。
從小就在村子里長大,大牛對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行進到了夜里,隊伍就在一處戈壁斷崖下休息。
大牛按著自己的行進路線,從涇陽出發,出了隴右和隴西,到了河西走廊過了祁連山,出了涼州。
現在的自己在瓜州和沙州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