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男人第一次喝酒都是這樣的,這一水囊的酒是我從中原帶來的,平日里都留著不敢多喝,行軍在外最忌諱的就是飲酒,這也是我們大唐軍規的鐵律。”
大牛又嘗了一小口。
李恪低聲說道:“我們拿下了西州,等我們拿下了高昌,西州也徹底是我們的了。”
大牛點頭說道:“若是朝中可以派兵,控制了西州和高昌就等于是控制了大半個西域,西域又在吐蕃的北方,也可以借此壓制西域。”
對大牛的話,李恪沒有否定,也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
西域南下就是吐蕃,大唐掌控了西域就當是在吐蕃時刻懸著一把刀。
李恪站起身說道:“我知道如今朝中一直不肯派兵,這一次若是回去,我一定會向父皇勸諫出兵。”
大牛說道:“不見得會出兵,朝堂比蜀王殿下想得復雜太多。”
“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李正,有時候我感覺你站在我面前,就是李正站在我面前。”
李恪神情有些糾結地說道。
大牛笑了笑,“我若是老師,說不定現在已經拿下吐蕃了。”
李恪說道:“你也很厲害。”
“說不上厲害。”說到這里大牛的神情有些落寞,低聲說道:“我一直都知道老師身上還有很多的本事沒有教給我,也還有很多的本事沒有拿出來,有些事情老師也在克制他自己,可能有些事情一旦開始,老師也不知道會不會給這個世間帶來多大的災難,帶來什么樣的災禍,所以老師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師可以做到很多尋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當你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后,就會發現其實這些事情也是很尋常的,只是我們一直沒有去發現那些規律和原因,西域太蠻荒了,甚至很多西域人都不識字,他們不懂科學,就像是你用木棍,別人用著刀,你要打死對方可能要揮動數十下棍子,但是有了刀,你就可以一刀取了他們的性命。”
“這就是差別,知識自上而下的碾壓,我只是學會了一些最基礎的東西而已,而這些最最基礎的力學可以讓西域人絕望,讓西域人無法抵抗,這就是知識的重要。”
聽完大牛的一番話,李恪沉默良久。
好一會兒之后李恪重新站起身,“我問一句比較冒犯的話,李正和莫先生有什么關系嗎?”
關系當然有的,這個莫先生就是自己的老師一手扶起來的。
聽到李恪這么問,大牛低聲說道:“這個問題,蜀王殿下還是去問老師比較好。”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該過問。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我一定會幫李正,我欠他的。”
李恪說完走出了營帳。
三日之后,大牛又見了一次高昌國的西域老者。
也就在會面之后的第二天,醞釀了十多日的火油危機,終于在高昌徹底爆發了。
數以萬計的高昌國子民沖入了高昌國王宮之中。
大牛用望遠鏡看著這一幕。
李恪和王玄策也冷眼看著,高昌國都城的守軍,也加入了暴亂之中,一起來反抗現在的高昌國王。
王玄策說道:“高昌完了。”
大牛說道:“蜀王殿下我們要進城嗎?”
李恪頷首道:“我們去城外等著。”
高昌國都城內很混亂,直到大牛也看不清現在的高昌是一個什么情況。
只是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沖進高昌國的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