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李正打斷許敬宗的話,“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許敬宗思量一會兒又說道:“不如我們也雜志上抹黑他們。”
“也不行!”
李正又說道。
“那我們就這么坐以待斃嗎?”
李正低聲對他說道:“你知道我們雜志現在關中傳播得有多遠,它可以是一種記錄閑雜事情的趣談書籍,但若把它當作一種為自己謀利以及抹黑他人,造謠生事的工具,我這腦袋怕是要不保了。”
涇陽每個月出刊的雜志一直都賣的很多。
是印書廠除了印書生意之外的另外一筆生意。
也是一項不菲的收入。
有了文字之后就有了傳播。
傳播的東西落在誰手里,就是一樣利器。
甚至可以用它來煽動叛亂。
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李世民不是一個蠢人,他不會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一旦自己有這種念頭,或者雜志上記錄的事情觸碰到他皇權的底線,威脅到朝堂,甚至以此來左右朝堂和坊間的風向。
李世民一定會殺了我。
而且他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李正低聲說道:“這一次咱們的雜志上就寫一些涇陽村內的真善美就好了。”
“真善美?”
許敬宗很詫異。
“對!”
李正很認真地點頭。
又是思量了一會兒,許敬宗躬身說道:“長安令高明,在下這就去安排。”
許敬宗情報收拾好之后便往涇陽的印書廠而去。
大虎一邊洗著馬一邊說道:“長安令,這些戰馬看來在西域吃了不少苦,馬蹄鐵也磨損得很嚴重。”
李正看著馬兒,馬兒也看著李正。
馬兒不安地打了一個響鼻。
李正說道:“西域和吐蕃的氣候和環境很不好,它們確實受苦了。”
大虎給一匹馬兒梳洗好,又給另外一匹戰馬梳洗。
馬兒的馬蹄和馬蹄鐵之間也有很多的血痂,這是長途奔襲導致的。
還有戰馬背上的毛發脫落得很厲害。
大虎小心翼翼地解開戰馬的韁繩,看到這些馬兒下巴有很多的老繭和結痂。
“在西域大半年,它們還能好好的回來,看來蜀王殿下和王玄策都很照顧馬匹,不然說不定它們的馬骨就留在吐蕃了,其實衛府的戰馬都一樣,一匹戰馬從牽出來征戰,也就兩三年的命。”
雖說這是戰馬的宿命,大虎還是很心疼。
這些馬兒可是大虎一手照顧出來,天寒地凍的時候為了照顧馬兒和馬兒睡在一起。
飼料都是大虎一手做的,每一匹馬兒大虎都能認得出來。
如果給每一匹馬一個名字,大虎也能一眼就看出這匹馬叫什么名字。
就像大虎說的,一匹戰馬從牽出來征戰,能夠奔跑的壽命可能也就這么兩三年。
兩三年之后,馬兒的年紀就大了。
那時候的馬兒可能淪為別人的食物。
在行伍人的眼中,戰馬是有尊嚴的。
與其淪為食物,或許戰死在戰場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