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看不見希望,看不見出人頭地的機會,他們會把希望寄予更加縹緲的虛妄,這種虛妄很有可能會是佛門,但佛門與世家權貴之間的利益一直說不清道不明,他們之間一直有聯系,不論是佛門還是讀書,都逃不過世家的控制,這才是最可怕的。”
李正又說道:“因為他們利益就是眼下和當前,從來不會是未來。”
說完,李正朗聲說道:“陛下下個月就是貞觀十年了,是不是可以重開科舉了,而且還要重新建立科舉制,投卷這種陋習也該變了。”
李世民想起當年李正遞過一份痛罵朝堂的書信,“朕記得你當年信中說過,投卷陋習只會橫生腐敗?”
李正反問道:“陛下覺得呢?”
李世民頷首說道:“朕會好好考慮的。”
“既然造書坊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在下身為造書坊的監正,那俸祿的事情是不是該算一算,還有以前的俸祿已經好幾年沒給了。”
李世民原本充滿熱血的眼神一下冷了下來。
李正又說道:“咱們說歸說,錢總是要給到位是不是?”
李世民不屑一笑便轉身離開。
皇帝欠錢不給果然是一件很惆悵的事情,太惆悵了。
做皇帝怎么能這樣,太不厚道了。
看向一旁的王鼎,王鼎躬身笑了笑。
“王公公,你說陛下會還錢嗎?”
王鼎小聲說道:“老奴不敢揣測圣意。”
“……”
王鼎又說道:“既然要擴張印書生意,長安令打算第一步做什么?”
李正對王鼎說道:“涇陽以南還有一片空地,我們可以沿河道擴建印刷坊,留了十頃應該可以將我們現在的印書坊規模擴大五倍左右。”
王鼎心中盤算一番說道:“老奴明白了,需要人手嗎?老奴可以去工部抽調人手。”
李正搖頭,“這一次不能調動朝中的人,我們涇陽自己來辦就好。”
王鼎點頭說道:“有什么需要老奴來辦的,長安令盡管說。”
李正對王鼎說道:“我擴建印書坊,就等于是向五姓開戰了,能否抽調更多的龍武軍人手來看守涇陽。”
王鼎點頭,“老奴這就去辦。”
李正重新提起魚竿,魚鉤上的蚯蚓已經被吃完了,魚兒也已經脫鉤跑了。
“這年頭釣魚越來越難了。”李正提著竹簍和魚竿回家。
長安,房陵公主得到一份案卷,這是辯機寫的。
辯機把唐玄奘和李正之間的對話都寫了下來。
看著案卷上的話語,“人們拜的不是佛而是他們自己的欲望。”
看到這句話語,房陵公主眉頭直跳,直指佛門要害。
這句話可以讓佛門一直以來秉持著虔誠毀得一干二凈。
李正的這話又有什么錯呢?
人們拜佛到底是為什么,佛門自詡六根清凈,可給的就是欲望。
這樣的佛門還清凈嗎?
這樣的矛盾甚至可以毀了佛門的名聲。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