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也匆匆還禮,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吐蕃的國君松贊干布。
松贊干布說道:“敢問李正最近可還好?中原也有不少消息傳來,據說李正和五姓已經勢同水火。”
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松贊干布,裴行儉心中警惕,“離開關中已經有一段時間,在下心中也牽掛老師的情況。”
松贊干布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李正的弟子我見過好幾個,一個是狄仁杰,一個是晉王李治,還有你,再有大牛。”
“李正其他的幾個弟子我并不熟悉,不過這個大牛倒是和他有過幾次攀談,李正的弟子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我們不過是學了一些皮毛。”裴行儉還是小心謹慎地說道。
一群吐蕃人都在搬著牛車上的烈酒,足足十多車烈酒,沒想到吐蕃有這么多中原的烈酒。
這個松贊干布私底下一定買了不少。
松贊干布看向后方的營房,“大牛現在在何方?吐蕃這邊還有些事情想要和他商量。”
裴行儉說道:“今日晌午,還見過大牛哥。”
說完這話,裴行儉察覺到松贊干布神色閃過一絲怒意,神情只是閃過了一瞬間,還是被裴行儉看到了。
“也不知道李正都教了你們什么本事。”松贊干布長嘆一口氣,“這個大牛到了吐蕃之后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稍不注意就找不到他了,我們吐蕃人總覺得李正教授了大牛很多神鬼莫測的本事。”
“老師教我們知識,但從來不會教那些神鬼莫測的事情。”
“就是李正口中的科學?”松贊干布一臉的疑惑,“這個科學到底有多么神妙,那大牛僅憑一千兵力就擋住了十多萬大食人,那地動山搖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
裴行儉退后一步說道:“在下才疏學淺,大牛哥是我們之中最有天賦,也是最早跟著老師的弟子,大牛哥學到了多少本事我也不知道。”
“李正的弟子還真是……”松贊干布搖頭嘆息,“大牛神鬼莫測,你說話又是這般四平八穩,李正的弟子都不簡單。”
裴行儉說道:“敢問吐蕃國君,需要見我們大將軍嗎?”
松贊干布的目光再次看向后方的營地,“不用了,我就是來給你們送酒,可不敢耽誤你們的軍機,我們吐蕃還指望著大唐。”
裴行儉說道:“那不送了。”
松贊干布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再次看向裴行儉,“大牛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
裴行儉直視著松贊干布說道:“搬山填海,改天換地,科學亦能做到。”
松贊干布苦澀地笑了笑,“受教。”
帶著自己的人,松贊干布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布達拉宮,口中呢喃著:“搬山填海?改天換地?”
不自覺腳下一軟,若不是身邊的人攙扶,松贊干布差點摔倒在地。
重新站直身體,松贊干布看向漫天的繁星,用吐蕃話朝著星空說道:“我也想有那般的力量,為何上蒼獨不幫我吐蕃。”
回到布達拉宮的時候,松贊干布見到了辯機和尚。
在兩個月前辯機就到了吐蕃,松贊干布一直很優待這個和尚,吐蕃要振興佛門,希望用佛門來給所有吐蕃人同樣的信仰。
想要凝聚族人,同樣的信仰是最好的手段。
松贊干布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辯機說道:“我問你,李正的科學真有搬山填海,改天換地之力?”
辯機念誦著佛經閉著眼沒有回答松贊干布的問題。
松贊干布灌下一口悶酒,苦澀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