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越呆愣了下,脫口問道,“好什么?”
谷倩蓮羞赧的嘟起小嘴,跺了跺腳,嗔道,“你這人心眼逞地壞,故意逗人家來著……”
語畢,不等武越再問,展開輕功,一路向城外行去。
“啥情況啊這是?雖然我也知道我人很好,可具體好在哪里呢?”
凝望著那道有若蝴蝶般的倩影,武越無奈的拍了拍額頭,暗嘆,優點太多也是個麻煩事!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城門,向東而行,約莫十來分鐘,來到武昌府東郊的岳王廟附近。
谷倩蓮忽然停下腳步,秀手指著北面的一座小山頭,開口道,“看到那座山沒有?每天日出前,我都會在那練功,順便還能欣賞岳王廟在林間的景色,跟更遠一些的長江……等你見了你師父,明日我帶你去那里好不好?”
說到后面聲音漸低,隱隱帶著些微忐忑,仿佛生怕武越會拒絕她。
“好!”武越點頭道。
谷倩蓮心中大定,展顏而笑,銀鈴般的笑聲在曠野中遠遠傳開。歡快的情緒仿佛連武越也被感染到,連日來的抑郁心情舒緩了許多。
“你師父就在里面,快進去吧。”谷倩蓮催促了句,轉身向另一邊行去,頃刻間,已然消失在了樹林里。
當、當、當……
鐘聲從岳王廟中傳來,回蕩在山野間,余音裊裊,莊嚴至極。
武越收拾心情,拾階而上,緩步走進大殿。
一位雄偉如山的白衣男子背對著他,卓立于殿中,身子如標槍般挺得筆直,氣度雄渾,仿佛與這莊嚴的廟宇融為一體。
男子緩緩轉身,英俊到毫無瑕疵的臉上,一雙深若淵海的眼瞳暴起如刀般冷峻的神光,一股若有若無的霸氣散布于殿中,似狂暴的海嘯,又似死寂的深淵。
一動一靜,兩種截然相反的氣勢詭異的融合在一起,反而更顯駭人。
武越站在那里,目光平靜如水,仿佛就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絲毫也未在意撲面而來的兇威,甚至連呼吸,也不曾有過任何的變化。
單是這直面宗師級強者的淡定氣魄,便可知這段時間的修行,在境界上有不少的突破。
沉默了不知多久,厲若海眼中泛起一抹贊賞之色,進而化作長長的嘆息。凌厲霸道的氣勢,也在這聲嘆息中冰雪消融,直至于無……
“燕子南飛了,明年春暖花開時會再飛回來,可是我最看重的弟子卻一去不返,如今連聲師父也都懶得叫了!”
武越垂下眼瞼,開口道,“師父在乎這些么?”
風行烈的記憶里執念最強的兩個人,一個是靳冰云,一個便是眼前的師父厲若海。
對于靳冰云,武越只有惱火跟憋屈,但對厲若海,即使沒有師徒情分,他也是極其敬重。
沒有見過厲若海,很難想象真正的鐵血與柔情是怎么樣的,但是見到以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現如今,武越心里唯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便宜師父去挑戰龐斑。
可是,該怎么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