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慢條斯理的道,“我會殺你的,不過是在第三次見面。”
“哦?如果龐某沒有記錯,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吧?”
第一次是風行烈得知失去內力的真相,被龐斑打落江水。第二次是在趕往武昌府的路上,最后武越被靳冰云強行拽走了。
龐斑是這么計算的,但他并不知道,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會兒,武越還沒有穿越過來。對他來說,眼下這是跟龐斑的第二次見面。
武越沒有做口舌之爭,面色一肅,漠然道,“記住了!養好傷,然后等死!別再想什么‘八月十五,月滿攔江’這種亂七八糟的約定,現實一點,你不會有那一天的!”
語畢,武越邁開腳步,大步流星的向出口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的遠方,龐斑仍是沒有任何動作。
乍聞對方威脅的話語,心里頗感覺哭笑不得,可再一想剛才魔種異動時的那股精神威壓,又忍不住心頭凜然。
這家伙,或許真有殺死自己的實力!
兩人的對話被藏于林中的二人一字不差的聽在耳里。
韓柏心思單純,在武越找上龐斑時,心里很是為他揪了一下子,身旁的范良極江湖經驗豐富,雖看不出兩人的復雜關系,但感覺得到后面不會再有大戰,趁此機會強拖著韓柏逃向遠方。
頃刻間,迎風峽再次恢復了昔日的平靜,若非有成片齊根折斷的大樹作見證,誰會想到這里曾發生過一場驚世之戰?
官道左近的一處小山丘上,武越再次見到了便宜師父厲若海。
丈二紅槍被他擱在一旁,靠著樹干,背對著武越,望著遠方綿延起伏的山野,微微道,“是你干的么?”
若非拳槍轟擊前的一剎那,龐斑的精氣神出現奇怪的停滯,厲若海敢肯定,這會兒自己已然氣絕而亡,而非現在這樣,只是受了重傷,性命卻無憂。
厲若海可不信,以龐斑這種對身體的掌控精細到每個毛孔的超級高手,會在臨戰時忽然出岔子,排除掉這一點,答案顯然呼之欲出了。
武越無辜的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道,“只是突然見到情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誰知道他定力那么差,被看一眼都會緊張,哎,以前的我太高看他了……”
“臭小子!”
聽到他滿是嘚瑟的口吻,厲若海忍不住笑罵了一聲,隨即正色道,“龐斑不愧為百年來天下最強者,即使因為你的干擾,那一拳沒有盡全力,我仍然受了不輕的傷。至少兩年以內,別想再跟人動武了。”
“不過,你是天下間第一個親眼目睹龐斑跟另一個黑榜高手決斗的人,這經驗非同小可,希望你能靜下心來細細體悟……”
不等厲若海把話說完,武越插話道,“糾正一下,韓柏跟范良極也看到了。”
“咳咳咳……”
厲若海一瞪眼,氣得嘴里不住的咳嗽。
這小混蛋,跟他說點正經事,凈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本想訓斥幾句,又想到武越的實力已經不下于自己,驀然搖頭嘆道,“罷了,你好自為之吧!”
語畢,只見他肩挎著丈二紅槍,瀟灑的揮手作別,向遠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