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信不信!”
武越翻了個白眼,懶得再開口。
他雖然穿越了五個世界,但都是系統安排好的,真正論起破碎,他是一次也沒有經歷過,說不知道絕對是句大實話。但這話聽在龐斑耳里,就成了‘老子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有本事來咬我啊’。
如此,龐斑怎能不怒?
“多說無益,戰吧!”
龐斑雙肩一抖,肩上的披風立時滑落在地,露出一身黑色勁裝。雄健的身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但一雙眼睛神光爆閃,仿似兩道厲芒投向武越。
面對戰意盎然的情敵,武越仍舊雙手插在褲兜里,表情隨意。
看似全然不把龐斑放在眼里的姿態,實則暗合行云流水、意之所至的劍道至理。
在龐斑眼里,武越僅只是松松垮垮的站在那,便像是一把隨時都會出鞘飲血的神兵,而恰恰因為沒有出鞘,又沒有破綻可圖,予人一種縱使能搶到先手也無用的古怪感覺。
龐斑心里暗贊的同時,又有些皺眉。
細數兩人的四次見面,第一次對方連他一招都接不下,被打落江水,差點身死。第二次不知因為什么奇遇,有了迥異于內力的神功,從而使他實力暴增,第三次更離譜,那幾乎能將柳心湖蒸發一空的恐怖火海,至今思及,仍令龐斑心有余悸。
雖說每次見到武越,對方都會給他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但以龐斑的境界當然看得出來,前三次的他,僅僅只是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克敵制勝,真正在劍道境界上比自己低了不止一籌。
可現在,當武越將心神沉入無內無外、無人無我的境界時,龐斑臉上終于變了顏色。短短幾個月不見,這家伙的劍道境界竟提升到如此地步,幾乎不下于自己!
老天不公啊!這是何等的偏愛于他!
“與其說恨,我其實更應該感謝你。”武越忽然彎起嘴角笑了笑,沖龐斑道,“這幾個月若非有你存在,我可能還會像以前那樣,一天到晚凈想著怎么裝逼,不會將心思花在劍道上面。”
龐斑面色陡變,“哦?這么說的話,龐某現在已經無用了,是么?”
“可以這么理解。”武越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道。
龐斑心中大恨,又一次暗悔,當初為什么不一掌轟死這個混蛋,若真那樣做了,哪還會有后來這么多事?
不過話說回來,誰能想到短短四個月便形勢逆轉,自己反而成了那個被肆意欺侮奚落的對象……簡直了!
饒是心里的怒火騰騰拔高,也只會令龐斑的戰意更加高昂,幾近大成的道心種魔,令他對情緒的控制達到極其入微的地步,再多的憤怒也不會影響到他。
轟隆!
一聲霹靂響徹天地。
仰頭望去,不知何時,一大片又厚又重的烏云從東面飄來,翻卷涌動中,夾雜著一道道驚人的電光,緊隨其后便是瓢潑大雨侵襲而來。
風雨中,龐斑臉上的憤怒早已斂息下去,變得意態閑舒,臉上的表情全不似與人決死,反倒像是會客訪友般從容,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