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一夜已經過去。
咚、咚、咚……
房間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抱著雙膝靠在墻角,枯坐一整夜的武越稍稍抬起腦袋,一雙略微泛紅的眼睛從失神中漸漸清醒過來,變得如鷹隼一般銳利,注視著緊閉的房門,嘴中喝問道,“誰?”
“是我,哈斯沃德,天已經亮了。”
伴著話音,哈斯沃德端著個餐盤走進房間。
剛剛跨進房門,只見他驀地怔了怔,目光在武越臉上反復打量,笑道,“殿下晚上沒休息好么?”
短短一個晚上,武越經歷了墜入深淵的絕望,又從極致的惶恐與驚怒中看到一絲曙光,心情大起大落下,縱使經過好幾個世界的歷練,也不禁令他胸中戾氣大盛。
臉上的表情看似如水一般平靜,但仔細觀察,那雙幽深的眼瞳里仿佛有股火焰在燃燒,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這一晚上武越可不是白過的,靠坐在墻角,一遍遍的反復回憶原著一些曾經忽略的細節,再結合返回死神世界以后的所見所聞,腦海里逐漸有了個明確的思路。
現階段,既然友哈巴赫不打算吞噬掉他,那么以前躲起來打秋風的策略就行不通了,他必須得再大膽一些,在友哈所能容忍的范圍內盡可能的多撈積分,以備將來翻臉的那一天。
“嗯,沒什么睡意。”
武越翻身走下床榻,毫不客氣的從對方手中接過餐盤,“正好肚子餓了,多謝你了。”語畢,走到一旁的石桌邊吃了起來。
“送飯這種事,隨便派個手下過來就行了,沒必要自己親自過來一趟。這待遇,恐怕整個無形帝國都找不出一個吧。”武越一邊吃著,一邊含糊的說道。
“正好順路。”哈斯沃德惜字如金的道。
真的只是順路么?武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反正打從見到哈斯沃德以后,他就感覺對方很不正常,與原著比較起來,除了擁有相同的圣文字以外,其他相像的地方少之又少。
尤其是哈斯沃德看待自己的目光中,偶爾流露出的些微期盼,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武越準確的捕捉到了。
某些時候,武越真的會感到疑惑,難道這家伙確確實實想擁立自己為皇?
可友哈巴赫還在世啊,而且擁有無盡壽命的他,除非直接使用武力將其打敗,否則,武越再也想不出自己能上位的辦法。
奔波忙碌無數個日子,到頭來注定是一場無用功……
武越可不認為,以哈斯沃德的智商會想不明白這一點,可他偏偏還是這么做了!教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如果拋去愛情這種無聊的因素,強行解釋哈斯沃德的詭異行為,那就只有一個,他想殺掉友哈巴赫!
可是結合原著,哈斯沃德從頭到尾都不曾背叛過,最多只是在友哈一次又一次的圣別下屬中漸漸感到絕望,在生命所剩無幾的情況下,讓石田雨龍將身上的傷轉移到他的身上。
如果這也算背叛的話,好吧,他確實在臨到大結局的時候背叛了友哈巴赫。
房間里的氣氛忽然變得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