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滴在觀音像上的玉凈瓶上,緩緩滲透,很快便消失不見。
鄭少秋心中了然,環顧眾人一圈,緩聲說道:“玉觀音的鑒定,早有古法流傳,日照法、刻刀法、舌舐法。”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然,還有我用的這種血滴法,將一滴血滴在玉上,如成露珠狀久不散開者為真,若如蜻蜓點水般,蹤跡全無,則為假。”
話音剛落,場上頓時一片嘩然。
“血滴法?”
何金銀臉色有些難看,瞳孔微縮。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窮酸小子,居然會懂得這么多古法。
要知道,隨著當年的那一場變故,所有相關的書籍都已經盡數燒毀。
他也是從爺爺口中,偶然聽聞這種秘術,但是見人施展,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咬了咬牙,他仍是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古法?誰知道你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這尊玉觀音我可是專門請人做過鑒定,無論是從雕刻技藝還是年份上,絕對是出自陸子岡大師的手筆。”
話音剛落,場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聲。
“不錯,這證明不了什么?這種鑒別方法根本都是聞所未聞!”
“呵呵,想必是從哪本路邊攤的書籍上學的,反正,我是不信。”
“我也不信!還凝成露珠,經久不散?簡直可笑!”
鄭少秋早就料到他會有此反駁,不慌不忙的上前兩步,走到一位穿著白色紗裙的俏麗女子身前。
她一頭青色如扇面一般,均勻的披灑在肩膀上,明眸皓齒,氣質綽約。
當然,鄭少秋的關注點,并不在她的面容上,而是在她腰間系著的一枚紅繩觀音玉佩上。
“這位女士,可以借你玉佩一用嗎?”他的嗓音低沉溫和。
“可……可以。”紗裙美女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便眨了眨好看的眸子,把玉佩小心的解下來,遞了過去,并不忘交代了一句小心點。
鄭少秋道了一聲謝,隨后便把玉佩托在掌中,向眾人展示了一下,旋即又咬破指肚,擠出一滴血珠,落在觀音像上。
緊接著,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只見那飽滿而略顯粘稠的血珠,盈盈滾動,絲毫沒有逸散的征兆。
穿著紗裙的美女輕眨明目,喃喃道:“好神奇……”
“多謝。”鄭少秋隨意從旁邊抽出一張黃色綢子,小心的擦拭了一遍,這才物歸原主。
說完這話,他環顧眾人,尤其在何金銀那一臉呆滯的面容上打量了兩眼,這才沉聲說道:“結果如何,不用我多說了吧?”
話音剛落,場上的氣氛陡然熱烈起來。
“天!血珠真的凝兒不散,這難道……”
“不錯,開始我也有此疑慮,但是現在看來,這種血滴法應該是真的了。”
“難道這次何掌柜真是看走眼了?”
“唉,走眼了,走眼了……”
……
有了前后的對比,眾人都心知肚明,皆搖頭唏噓不已。
何金銀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識退后兩步,險些一屁股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