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置好之后,鄭少秋又開始忙活起來。
不得不說,這積攢了三個月的破爛,還真是有些好東西。
他手上拿著一只圓凳,高度差不多四十公分,造型流暢,看外形有些像鼓。
他舉過頭頂,打眼一看,隨后又湊過去聞了兩下,頓時呦呵一聲。
許可見狀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又是好東西?”
他覺得今天是自己這十幾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了。
鄭少秋恩了一聲,隨手把圓凳放在一邊,又開始轉悠了起來。
不多時,他就找出三根圓凳,挨個看了一眼之后,略微惋惜的搖了搖頭。
“嘖嘖,只有一對……”
許可打量了兩眼問道:“什么一對?”
鄭少秋揉了揉鼻子,回道:“黃花梨鼓凳,精品。”
聽到這話,許可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煙卷都掉到了地上。
他雖然處于底層,但是黃花梨這么大的名聲,也是有所耳聞。
“不會有錯吧,我還能收到黃花梨?”
他上前兩步,翻來覆去的查看了一下,最后更是學著鄭少秋的樣子聞了聞,但并沒有發現什么端倪。
他瞅著這玩意,怎么也不像價值連城的黃花梨啊。
鄭少秋瞥了他一眼,揮了揮手:“黃花梨有兩個品種,一是油梨,二是糠梨。”
“油梨,也有叫油格或者油料,是海南黃花梨中的上品材質,密度高、紋理細、花紋美,而且油脂多,打磨光滑后,油潤細滑,具有犀牛角一樣的光澤。”
“糠梨,也叫黃梨或糠格,質地偏軟且不細膩,相比較之下,它的顏色更前,比重和密度稍差,油性也稍差,唯一的有點就是紋理好。”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分辨黃花梨的方法倒是挺多的,你可以先聞一下。”
許可把頭湊過去,鼻翼微翕,皺了皺眉頭:“有一種奇怪的味。”
“不錯。”
鄭少秋點頭道:“黃花梨木本身是一味中藥,有一種中藥的‘降香’味道,氣味辛香,清幽、吸入鼻孔會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然后就是看它的紋路,線條流暢,生動。”
“再看它的顏色,主色調為金黃色,畫面總體接近,就跟潑墨山水畫差不多。”
說著,他把許可的手按在鼓凳的腿上:“黃花梨拋光后的手感在所有的材質中都堪稱天下第一,你可以試著摸一下,就跟觸摸嬰兒肌膚一樣。”
許可試著摩挲了兩下,一挑眉毛:“嚯,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這手感太細了。”
鄭少秋聞言點了點頭,又指著一處結節說道:“你看,這就是所謂的‘鬼臉’,雖然所有木材差不多都有鬼臉,但是黃花梨的鬼臉更多,而且豐富多姿。”
許可打量了兩眼,隨后又拿起其余三根看了半晌,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只有一對嗎?那另外兩根不是?”
鄭少秋‘嗯’了一聲:“那兩根看著倒是挺像,紋理也差不多。”
頓了頓,他示意學科站起身,然后把黃花梨和另外一根塞在他手里:“你顛顛看,有什么不一樣。”
“一根重,一根輕。”
許可恍然大悟,直接脫口而出。
“不錯。”
鄭少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