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灝點燃一根煙，猛地吸了一口，淡淡說道：“確實如此，像他這種狠茬子，應該不會跟那二十多個人死磕吧，多蠢。”
“實在是想不通啊。”
這當口，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來，在兩人跟前站定，淡淡開口：“原因很簡單，因為當時的院子里，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所以，姓鄭的小東西，沒得選。”
他穿著一身國服，臉色肅然，正是沈主任。
沈主任自顧拉過一張椅子來坐下，身軀微微后仰，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倦意。
周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怎么？聽沈主任的話，你好像對鄭少秋了解不少啊？”
聽到這話，沈主任不疾不徐的從兜里摸出一根煙來，剛要點燃，忽然一陣干嘔，趕緊夾在了耳朵上，這才輕聲回道：“不算多，也不算少。”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比起你們來，還是多上不少。”
周灝聞言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淡淡開口：“特科還真是無孔不入，令人驚嘆。”
沈主任微微瞇起眼睛，曬然一笑：“那是自然，楚妙真可是特意為了這件事在鄭少秋那收費站呆了一個月，掌握了不少情報。”
“怎么？周處長莫非對這小子也有幾分興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合作。”
周灝聞言半垂眼皮，暗暗思忖片刻后，這才皺著眉頭說道：“說說條件吧。”
沈主任聞言下意識坐正身子，嘴角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弧度，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比劃了一下。
這當口，不遠處的殷成和面色變幻一陣后，面對鄭少秋的質問，做出了答復。
“鄭先生請放心，安曙集團所有即將開發的項目，都是由云杉集團層層審核，并且嚴密監管。”
“我可以保證，他們絕對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也沒有違背相關法律法規。”
“當然，身為法務部部長，我們也歡迎群眾監督、舉報，一經查實后，我們也絕不姑息。”
說完，他緊皺的眉梢也舒展幾分，暗暗松了一口氣。
鄭少秋靜靜聽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好，既然殷總說的如此信誓旦旦，那我們也姑且相信一次。”
聽到這話，殷成和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嘴唇，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下，剛要開口說些什么。
卻聽，鄭少秋聲音陡然抬高了幾度：“那么，我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以一個群眾的身份，像云杉集團的法務部長，實名舉報……”
“安曙集團的經理劉章全于昨日七點至八點之間，帶著大隊人馬闖入西城區的膏藥堂口，要把我活活打死。”
話音落下，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
在場的每位嘉賓都變了臉色，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殷成和同樣面無血色，半邊身子都麻了，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他艱難的聳動了一下喉嚨，澀聲說道：“這……這……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吧……”
說完，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趕緊補充了一句：“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