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行的規矩有很多,從諸多細節中,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行家。
比如,雙方在交易的時候,必須一方把物件放好,另一方才能接過來。
不然,直接手遞過手,要是摔了算誰的損失?
這就掰扯不清了。
而像這兩位姑娘,無論從鑒寶手法,還是諸多細節,一眼就能看出是二把刀的外行。
被這兩姑娘拒絕了之后,殷嘉寶也絲毫不以為意,又從旁邊的木盒里拿出兩個物件。
其中一個是木雕,另外一個是銅鏡。
“兩位老板,這可是本店的精品,先說這木雕,寓意非常好,乃是福星高照!雕工傳神,栩栩如生……”
“而且,這可是老物件,晚清時期……”
殷嘉寶笑著說道:“還有這銅鏡,花紋古樸,用料講究……”
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林肖月毫不客氣的擺了擺手,寒聲說道:“又不是過壽,要福星高照做什么?”
頓了頓,她隨手把銅鏡拿了拿在手中,打量了兩眼,撇了撇嘴:“還有這銅鏡,女人用的玩意,我們不要。”
見她這大刺刺的動作,殷成和眼皮猛跳,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乖乖啊……
姑奶奶啊,能不能下手輕點……
這當口,林岑月也搖了搖頭,緩聲說道:“上面滿是銅銹銅綠,看著有些不吉祥,沒準還是從死人墳里扒出來的……”
“老板,還有其他的物件嗎?”
殷嘉寶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訕訕笑了兩聲:“有,有,兩位姑娘稍等,還有一批精品,我馬上送過來。”
說完,他便快步往深處走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林肖月皺著瓊鼻,有些不滿的說道:“我看這老板沒安好心,什么精品,我怎么一點都看不出是精品。”
聽到這話,林岑月笑了笑:“別這么說,咱們也不懂,說不定真是好東西呢。”
兩人正閑聊的時候,殷嘉寶快步走了回來,手上多了一幅畫軸,用黃稠包裹,看上去有些檔次。
旋即,他平鋪在桌面上,徐徐展開。
紙張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略微有些泛黃,剛展開一般,就撲面而來一股滄桑的氣息。
“二位,這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
殷嘉寶隨手指了一個地方,笑著說道:“看到這落款沒有,陸儼少!”
“知道他是誰不?”
林肖月聞言撇了撇嘴:“老板,我們時間有限,你就別賣關子了。”
殷嘉寶訕訕笑了兩聲:“陸儼少,這位名頭可是響亮的很,近代十大名家之一,前兩三年,他的作品的市場價在五千萬以上,甚至還有一本冊子,在拍賣會上拍出來六千萬的高價!”
“你們看,這副《松山圖》長約一米六左右,寬約莫一尺四,上面的裝裱,也是出自名家手筆!”
“畫工卓然,層次分明,松針細密,云層厚重……你們仔細看,是不是覺得上面的云好像在無風自動。”
聽到這番話,林肖月也正經起來,一邊看著,一邊小聲的嘀咕起來:“聽著倒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全是烏漆嘛黑的,也看不出什么來……”
“沒意思,沒意思……”
林岑月倒是對這幅畫頗為中意,反復看了兩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這當口,殷嘉寶起了一壺熱茶,給二人倒上,這才說道:“怎么樣?這幅畫用來送禮的話,寓意吉祥,更顯誠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老板,你這就沒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