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不是被人給偷襲弄死的,而是自愿的。
大伯不但看相厲害,對算命卜卦也是有相對的研究。
掉落在床上的銅錢是一副死卦,無解之卦。
我之所以能一眼看出此卦含義,那是因為大伯手中現在正攥著一枚碎掉的龜殼。
大伯跟我說過,所謂起卦算命,大多數都以為是根據周易,五行所推演。
其實不然,真正的起卦運算天機與幾身等命運的,依靠的是河圖洛書與星相相結合。
而龜殼便是其中一種方式,大伯起卦的時候,喜歡把龜殼與銅錢相互結合在一起用,起到一種相互印證的效果。
而那枚龜殼殘片,便已經證明了,此卦乃必死之卦。
法器碎裂,卦以算盡,大伯知道自己這是無力回天。
看到這里,我其實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我現在腦子完全是一片漿糊。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不知曉。
三年之間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曉。
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曉。
但我知道的是,我會一一搞明白這些事情,甚至最終會把我爺爺的死,吳老爺子的死徹底地弄清楚。
最終目的便是搞清楚我棺山派,我棺山風水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為何,所有人都對此虎視眈眈,所有人都想上來分一杯羹!
我最后,甚至都把周圍所有人存在過的痕跡,都掃蕩了一片,全都是一無所獲。
就好似,大伯成為了這里最后的守墓人一樣。
最終,在中午時分的時候,我帶著四翅青蟬,拿上找到的鉄楸,鋤頭,來到了爺爺的墳旁。
而大伯把我放在一塊石頭上面靠著。
此時我沒有任何的工具可以打造棺材,所以就想以他們九龍秘衛的手段進行下葬大伯。
如果爺爺在棺中,那么就選擇壓棺合葬。
大伯是爺爺的親兒子,自然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出現。
而如果,爺爺沒有在棺中,那么我會把大伯的尸體放置進棺中,為他超度,隨后第一時間趕回津市。
說干就干,我擼起袖子,就開始進行刨墳。
中途休息的時候,想抽支煙的時候,這才想起我身上穿著的是壽衣根本也就沒有口袋更別提什么煙了。
此時天氣還不算炎熱,但一陣忙碌下來,還是有些出汗的。
我習慣性地轉頭看了一眼,靠在石頭上大伯的尸體。
本來是沒什么事情的,只是當我第二次轉頭看去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
剛才,那銅錢是從大伯的一只手中掉落下來的。
可大伯起卦通常都是兩手并用的,另一只手中是什么?
想到這里,我扔下挖了一半的鋤頭,來到了大伯的跟前。
看到大伯的另一只手攥得死死的,剛才搬動尸體的時候,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
只是想讓大伯早點入土為安方可。
可現在我越看越不對勁。
因為,所有修道中人,都知道一件最基本的事情。
那就是,天道因果循環,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
不可能出現絕對的死路,也不會出現絕對的生路。
大伯是一位很理智型的相師,他不是傻子,他不可能遇到事情坐以待斃的。
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
可剛才我看到那幾枚銅錢與殘片龜殼的時候,就發現是死卦了。
所謂死卦就是無法人力破解的卦象,在卦數中的意思是大兇的意思。
“大伯,對不住了……!”
我看著尸體說了一下,直接捏碎了大伯那死死攥著的手。
一抹銀光閃爍,我心中咯噔一下。
倒不是因為,大伯的手被我給捏碎了,而感到愧疚。
而是,我不這么做根本就不可能掰開一具已經風化了的拳頭。
讓我感到心驚的是,大伯手里這只手中攥著的不是什么龜殼。
也不是什么銅錢,而是一把沒有鏈子,一寸大小的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