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棺尺已經掉到了棺中,我用彎腰拾起鎮棺尺的時候,在棺中的一角發現了一行很小的字。
“破土重陽,長生有望!”
看字跡我不知道,我其實看不出來是不是爺爺所刻。
因為上面的字跡,更像是用小刀利刃所刻。
如果爺爺沒死的話,那么他去哪里了?
可這明明就說不通,爺爺的沒了雙手我是親眼所見。
甚至出殯,入棺,就連封棺用的釘子都是我遞給我爸的。
除非!
除非,棺中的爺爺根本就不是爺爺。
就如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樣,那是另外一個木春華。
而那木春華,便是棺中的這塊腐肉變成的。
因為我在幻境中看到了。
并且還因此學會了棺山震天訣。
可這根本沒理由說得通啊,我沒有聽說那種風水師,或者那種道士。
再或者術士能把一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身上的肉,變成一個大活人的。
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一點。
但心中,好奇歸好奇,事實擺在眼前,我自然不能去否定。
我連死而復活都經歷了,還有什么能讓我感到顛覆三觀的呢。
我并沒有在爺爺的九龍棺材之中,找到那本我們棺山秘術。
我簡單地清理了一下棺中的東西,把那件沾染了黑水的壽衣給一把火燒了。
最后把大伯的尸體放了進去,又做了我棺山太保的下葬儀式。
蓋棺,封釘,填土……
當一切昨晚之后,已經是日落黃昏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我看似什么都沒有得到,但其實我得到了很多。
我把棺材周圍的那十四根桃木釘給拔了,因為大伯不需要這些,最后又找了塊木牌放置在墳堆跟前。
但上面則是沒有刻任何的字,因為,大伯這算是鳩占鵲巢,要刻也只能刻我爺爺的名字。
可現在來看,我爺爺或許沒死,所以,墓碑是空的。
晚上的時候,我就在墳堆前,自說自話。
雖然沒有人搭理我,但我也算是向大伯傾訴了一些事情。
其實我是在等,在等,昨天晚上暗算我那個人出現。
一晚上過去,天色大亮的時候,那人依舊沒有出現。
對此,我并沒有像以前那樣,感到心悸,著急,反而內心顯得很平和。
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我帶著一種不知道該如何敘述的心情第二次離開了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
當我穿著壽衣去公交站坐公交車的時候,差點沒把司機給嚇死。
至于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自然是把那把長命鎖給賣掉了。
最后在一個小鎮上脫掉了身上的壽衣,換上了正常的衣服。
但這身壽衣,我并沒有扔掉,而是用袋子裝了起來隨身帶著。
對于別人眼中那恐懼的眼光,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從津市車站下車的時候,立刻打車前往我杞縣的棺山鋪子。
雖然我明知道一切都以物是人非,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鋪子里面有人。
當初我自立棺山之際,是直接把這鋪子給買下來的,所以不管什么時候這都是我的。
至于我死的事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但當我發現有人的時候,便知道,這里還是棺材鋪子。
因為,這里作為喪葬一條街,也不能干別的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鋪子,看著已經有些變化的棺材鋪沖著后院喊了一聲。
“有人在嗎?”
“老板?”
我如今的聲音,已經有些變化了,變得更加地沙啞。
如果光聽聲音,不看長相的話,不會有人覺得我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很快,后院便傳來了回應!
“哎,來了,您……”
來人看到我之后,很明顯地一愣,最后苦笑一聲,搖著頭道:“你終于出現了!”
我看著對方,也有些意外,我是真沒想到,在鋪子里面的人是他。
我淡淡一笑道:“你知道我活著?”
后者搖頭表示道:“不知道,但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