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本來和墨懷瑾是并肩行進的,可是素問一直在可口,她便想是不是中原的皇宮有什么規矩,畢竟以前在古書上看過孔夫子的那一套禮儀規矩,想來,必然是走路不能逾越過他們的主子或者是忌諱與主子一同前行,所以素問才會一直咳嗽。
她便自覺地慢了幾步,退到和靈樞、素問的并行的位置。果然,素問這時便止住了咳嗽。
墨懷瑾繞過了水廊,回頭一看,只見花卿和自己離了七八步遠,不禁眉頭一皺,對她說道:
“花卿,過來!”
花卿看了眼素問和靈樞,兩人沒示意她過去,她便呆在原地在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墨懷瑾道:
“你作為本王的書童,理應服侍在本王的左右,你離本王那么遠,本王如何同你說話?”
花卿撓了撓頭,尷尬地答:
“公子,哦,不,王爺,皇上召見你,應該只是太久沒見,想和你說說話。不至于一見面就要和你舞文弄墨吧?既是如此,也不需要小女子在旁磨墨或鋪張,而且,小女子第一次來皇宮,不懂規矩,怕唐突了。我就一個腦袋,你懂,你懂。”
她一說完,身邊的人不禁忍著笑。
墨懷瑾頓足,叉腰道:
“先不說圣意不可揣摩,我就說你書童的職責,作為書童,不管在何種境地,都理應時刻呆在本王的身邊,端茶送水,磨墨鋪張,甚至要替本王跑腿。而且,有本王在,本王不會讓你腦袋搬家的,明白了?”
“啊?”
她抬眸看向墨懷瑾,墨懷瑾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隨后她便點頭答道:
“明白了。”
她心想若這就是書童的本職所在,那么她便寸步不離地跟在墨懷瑾身邊好了。
洗星閣是皇宮中一處高處,臨湖而建,青石板開道,兩旁花樹掩映,穿戴講究的宮娥林立兩旁,看到墨懷瑾一行紛紛行禮。
花卿因為沒見過這種場面,便也回了禮,身后的素問一陣哂笑。
入了閣內,墨懷瑾拂開了下裳,單膝欲要下跪,道:
“臣弟拜見皇上,皇后。”
未等墨懷瑾膝蓋著地就被皇上攙扶起,素問和靈樞也跟著行了禮,花卿見眾人都行禮了,唯獨自己站著,感覺這樣很不好,便也學著墨懷瑾跪倒在地。
只是,感覺不對啊?墨懷瑾是膝蓋尚未著地就被攙扶起,靈樞和素問也是跪了就被皇后攙扶起,怎么自己早已雙膝跪倒在地,和宮人一樣行禮只差前額著地了,怎么沒人來扶她?也沒叫她起來?她眼巴巴地看著一旁的皇上和皇后,他們似乎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而且說笑正歡。好不容易兩人都不說話了,她忙雙手交疊于前額,恭恭敬敬地道:
“民女花卿拜見皇上,皇后,皇上皇后萬福金安。”
墨懷瑾剛坐下,正含了口茶,反復忍了幾次才不至于噴出來。他心想,皇上不要覺得花卿太奇怪了才好,他抬頭看了一眼皇上,皇上果然面帶喜色的指著花卿道:
“免禮免禮,這個民女有趣得很吶,你?是隨昭王回來的?”
花卿點了點頭,皇上又喜道:
“家眷?”
花卿不明白皇上為何突然如此問,只是又不能不回答,家眷?她點了點頭。不對,書童是家奴,不是家眷啊,她又復搖了搖頭。她也來不及看墨懷瑾,忙解釋道:
“回皇上,民女是昭王的書童。”
“書童?”
皇上的目光看向墨懷瑾,似乎在求證花卿言語的準確性,墨懷瑾點了點頭道:
“對,我的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