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太醫皆搖著腦袋離去,太后便對剩下來的人說:
“醫圣,你年紀也大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還有你們,也早點回去。這里有哀家看著。若含珂,實在福薄.......”
背后的話,太后幾度哽咽得說不下去。
白爺爺內疚道:
“微臣傀當“醫圣”這個稱號啊,看病看了一輩子,卻沒能治好七公主,是微臣的罪過啊!若是當年華丞相的原配夫人甄真還在就好了。”
白爺爺嘆息了一聲,隨后便收拾藥箱回去了。靈樞以手撫膺拜道:
“太后,請允許我留下陪伴七公主。”
太后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眼前的靈樞,青年儀表堂堂,也算個人物,唉,可惜了。
“真是天不遂人愿,唉,罷了罷了,哀家也老了,你想留下便留下吧。”
“多謝太后。”
太后嘆息完便在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眼下,只留下墨懷瑾、花卿、靈樞、素問四人。花卿看三人皆沉默,心中似有懸石萬斤,她握著拳鼓足勇氣道:
“七公主所中蠱毒為植物蠱。”
其余三個人聽后皆震驚地看著她。
“由于剛剛七公主吐出來的毒血被侍女收拾了,所以我也沒辦法證明給你們看,我剛剛,趁人多的時候用手指采了一點殘血,我記得蠱毒分為兩種,一是動物蠱,二是植物蠱。而動物蠱需要以毒蟲來煉蠱,以人體的鮮血為母體,寄存在人體之內,七公主如今已中蠱多日,若是動物蠱,則她所吐毒血應該包含蟲卵而且鮮活。可是我剛剛看到的毒血一沾地便干涸,而且放在指尖捻后有異常的粉末。”
靈樞聽后,心里不禁顫抖,他緊張地問:
“那,七公主這蠱毒是否能解?”
花卿搖頭。
“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可以試試。”
聽前半句三人心里都有些失望,可是后半句試試又突然點燃了他們眼內的光。花卿繼續說道:
“這樣,靈樞你守在這,如果七公主繼續吐血,你便把殘血采集好,留下樣本送回王府。我和素問,回去煉制解藥。這樣可行?”
素問雖對花卿甚是疑心,可是也只能聽從花卿的建議,畢竟,她知道七公主對靈樞來說意味著什么。
“好,那就這么定了。我們分工合作。”
花卿對靈樞的提議點了點頭。墨懷瑾深知她本可以不用管這事,可是她卻愿意跳出來幫助她,想到此,他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幾許深情。
回去的路上,夜涼如水,花卿本就穿得單薄,所以偶有咳嗽。墨懷瑾怕她冷,便解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等到了王府,素問離開后,兩人一同回了澄鑒殿。墨懷瑾的正殿在澄鑒殿的正北方向,而花卿的偏殿則在澄鑒殿的偏西方向。路過中堂,花卿轉身向西走,墨懷瑾道:
“既然是本王的書童,就和本王宿在一處吧!”
花卿回過頭來,似是不敢相信墨懷瑾所說的話。此時月上中天,庭院清明,墨懷瑾說這番話的時候不僅不浪蕩,而且還頗帶幾分深情,尤其那雙含情目,甚至比當晚的月色還要撩人。
“王爺,尊卑有序。恕花卿不能服從。”
“那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怎么辦?”
花卿苦笑。
“那王爺這二十年多年來,都不曾入眠嗎?”
“前晚和你睡在一起的時候本王就睡得很好。”
花卿一想到那日醒來看見墨懷瑾,又想起紫鳶和綠蘿所說自己落了喜,不禁臉頰發燙得厲害,她有些惱。
“王爺若沒什么事,花卿告辭了。”
花卿轉身向西回了自己的偏殿,回到房中后,還特地把門插得死死的,似乎擔心王爺半夜會踹門,索性把房間里的凳子搬來頂在門上。
紫鳶和綠蘿兩個人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