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話本看過嗎?別把君王一時的恩寵當作一輩子的護身符,凡事靠自己,別想著攀高枝,尤其是你們這種出身不高的,更應該腳踏實地。”
“婆婆,我從未想過高攀王爺!”
花卿仰起那張倔強的臉,眸子里還有些淚光,她一字一句甚是艱難卻鏗鏘有力地道:
“我有手有腳,從未想過高攀。是,我出身不好,只有孤母,無父無兄,家境也貧寒。但這些并非我能選擇的!我長這么大,我從來沒有偷拿過別人一根針,也沒拿過別人一根線。我雖然吃的食物都是很粗糙的飯菜,不像你們王府這般吃的精貴,可我身上流的血和你們都是一樣的,我的血并不會比皇室的血臟多少。你不愿意教我就算了,我自己學,但是麻煩你把你說的話收回去。我花卿,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一輩子心胸坦蕩,絕非你說的那種人。你說我高攀,還說那么難聽的話,什么陪睡一晚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花卿在此對天發誓!”
花卿手指著天說道:
“我花卿絕沒有做過半分愧對先祖和族人的事,自尊自愛。若我主動勾引王爺,我花卿不得.....”
“夠了!”
花卿回頭看向廚房外,逆著光的墨懷瑾穿著一身黑衣,神情肅穆,卻俊美得不像個凡人。花卿還來不及反應,墨懷瑾便牽過她的手,甩了一個無比森冷的臉色給孫婆婆。
“我的人,只能由我訓誡。你可以走了,本王不想再看見你。”
孫婆婆站在廚房內,一時沒站穩,轟然跌坐到地上。
她之所以教導花卿,也不過是出于善意,因為她看到花卿便想起多年前那個卑微的自己,那時她剛入宮,還是個如花年紀的少女,一次君王到了廚房,隨手拿她做的糕點吃了一口,便喚她過來,問是誰做。她如實回答,君王憐她貌美手巧,置于后廚可惜,便寵幸了她。但那也不過是一夜的恩情,過后,君王便有了新的艷遇,她被鎖深宮,一鎖便是十幾年。若非太后仁慈,她可能會是殉葬品,怎會出現在此地?
君王最是無情。她想告誡花卿的是這句。可剛剛花卿和墨懷瑾的反應,讓她深深地明白,她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墨懷瑾把花卿拉出了廚房,花卿一到了外面,便甩開手道:
“王爺!這是昭王府。你總是這樣拉著我,影響不好。你們中原人,最講禮儀,你沒聽說過,男女......”
話還有一半沒說,墨懷瑾卻突然把她拉入懷中抱住。
“授受不親。”
墨懷瑾卻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只顧抱著她。
“本王從來不吃這一套,本王這輩子受的束縛夠多了,不想你也受此束縛,你放心,有本王在,你只管做你自己,本王絕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那,王爺可不可以不免掉孫婆婆的職?她年紀大了,上有老下有小,我雖然不喜歡她說的話,可是她在王府那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爺,放過她吧。”
墨懷瑾不語。花卿心想,以他的性格,沉默就是他會考慮這件事。
“王爺,你這樣抱著我,我沒法走路。”
花卿心想,這樣又是牽手又是抱的,若是被下人們看見了,肯定又免不了流言蜚語。
墨懷瑾卻突然笑開了。
“那好吧。”
他彎下腰來直接把花卿橫抱起來,突然懸浮在空中唬得花卿不輕,他卻笑得明媚。
“這樣你就不用走路了,走,我帶你去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