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燙了。”
“你嘗嘗?”
“王爺,這魚沒有刺,味道也很好,您大可放心食用。”
“喜歡嗎?”
“嗯。”
她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那過往的回憶仿佛洪水猛獸般要將她吞噬。
她抱著頭,抖動著肩膀,無聲地飲泣。
門外的綠蘿和紫鳶依舊在敲門。
“小姐,開門啊!”
“你敲得太溫柔了,直接上手拍!”
紫鳶聽綠蘿這么一說,將門拍得“旁旁”響,可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出來。
“小姐,你先開門好不好?有什么我們再一起商量,你不要一個人躲在房間。”
綠蘿溫言勸說,可是里面根本就沒有應答。紫鳶這時開口道:
“要不你守著小姐,我出去看看皇上走了沒有,等皇上走了,我再告訴王爺,叫王爺過來一趟。”
“好,你去吧,我看著小姐。”
敲門聲戛然而止,她哭累了,把頭露了出來,用袖子擦著淚。若不是皇上和昭王的那一番話,她都不知道,自己和昭王之間,隔著萬水千山。
她沒有顯赫的家室,外公不是丞相,父親也不是丞相,甚至,外公和父親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有些人,出生就站在了勝利的終點,有些人,費盡一生也填不平起點到終點之間的千秋萬壑。
更何況,她身上,流淌的還是被世人所厭惡的毒蠱一族的血。
她實在太累了。累的是,她在知曉自己心意后,都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面目去見他。
墨懷瑾把皇上和皇后送走之后,才回到澄鑒殿。向西,發現偏殿的房門緊鎖,他不禁想到,花卿剛剛在廚房的那一番話: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做飯,還在皇上面前夸我廚藝多好,可我連飯都煮不好,你就是純心想看我出糗是不是?”
他默然,走至門口,敲門。一連敲了數下,屋內的人默不作聲,沒有回應。綠蘿本守著門,因為被繡娘叫走,幫繡娘串好針線后才回來,遠遠地邊看到墨懷瑾立于門外,臉色鐵青。綠蘿近前揖道:
“王爺,小姐從廚房回來后,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了,怎么叫也不肯開門。”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綠蘿不敢再多說,匆匆作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