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不在府里,她又不可能去求墨懷瑾,此時墨懷瑾正陪著華曲曲,現在過去求他,搞不好墨懷瑾和華曲曲兩個人都會對她有所怨言。這可如何是好?
她回到房中,把自己關了起來。她在房中來回踱步,想起出入王府那日,墨懷瑾帶著她從南門走,她清楚地記得,南門的墻,生長著一排茂密的刺樹,翻過那堵墻,外面便是街道了,而且她深知子夜后,府里的巡邏便是半個時辰一輪,如今已是戌時。
她想了想,目前最好的打算,便是等到子時,爬上刺樹,翻出墻去,所以她做好了翻墻的打算。
將近子時,她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將自己的房門關好,此時值勤的守將巡視完南院,正轉巡別處去了,她瞅準時機,快速跑到墻邊,挑了一棵最壯的刺樹往上爬。
可是刺樹的刺扎得她手腳疼,底下的刺樹經過修剪,沒有橫枝斜椏,可是爬到上面后,刺樹的分支穿錯交橫,她一抬頭臉便被密密的樹刺劃破了,手上也都是被刺扎破的口子。扎得疼了,她便把手縮進衣服袖子里,試圖繼續往上攀登,心想這樣就扎不到了。
可惜她高興了沒幾秒,滑溜溜的袖子一個沒攀穩樹身,她整個人便華麗麗地往身后摔了下去。
簡直是,沒眼看。
她喊了一個“救”便慌忙閉了嘴,她心想,即便摔成豬頭甚至摔成半身不遂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喊“救命”,如果讓墨懷瑾知道她夜半在這試圖翻墻出逃,后果不堪設想。
她本以為自己就這樣往下滑,直至四仰八叉地倒到地上像一只肚子朝上的烏龜一樣,摔得鼻青臉腫。她完全想好了自己摔下去是怎樣的一副豬頭慘狀,可結果一陣清風徐來,身后一雙大手攬過她的腰,便將她帶得飛了起來。
那感覺,簡直就像蕩了一個很高很高的秋千。
當她落定于王府的屋頂,她心想,完蛋了,沒摔下去還被人救,莫非墨懷瑾知道她要出逃?可是即便被撞見,氣勢也不能輸。于是她搶口道:
“別以為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要不是你囚禁我不讓我出府,你覺得我有必要半夜翻墻嗎?”
說完一轉身,一個蒙著面的男子毅然立于她跟前,她眼睛瞪得渾圓,下意識想到對方是個賊,正準備喊叫的時候卻被對方捂上了嘴。
她眼睛眨了好幾眨,心想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和墨懷瑾吵了一架,跳進池塘里救茶茶還都不是自己要的,出門也出不去,翻墻還遇上賊了,若是賊人為了毀尸滅跡把她殺了,那她豈不是太慘了?簡直就是,慘到家!!!以后每天早晨都要看一遍皇歷才行。
“你答應我,不叫我就放開你。”
花卿點了點頭。男子放開手后,花卿卻又突然喊:“救.....”
命字還沒出口,男子又重新把她的嘴巴捂上。在她耳后根說:
“果然,女人的話就是不可信。”
花卿的眼睛又連著眨了好幾眨,似是反應不過來目前怎么回事。
男子將花卿帶飛,直至落到府墻外的小巷方將她松開,自己則飛升了起來,花卿眼睜睜地看著他腳尖點著屋上的瓦,宛如一只點水的蜻蜓在屋檐上飛過,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花卿站在巷子中,回頭看了看王府高高的南墻,心想剛剛若不是這賊將自己帶出來,估計自己是爬不過這南墻的,即便爬上了墻頂,也沒法從墻上下到這巷子里來。畢竟這南墻實在是太高了。
此時有打更的更夫經過,花卿因為記不得懿王府的路,便問道:
“老人家,請問懿王府怎么走?”
“小姐,你莫不是記錯了吧?這里是昭王府,不是懿王府,而且你一個姑娘家,晚上行走是很危險的。”
“那,老人家,請問九公主的府邸和懿王府的府邸,哪座府邸離這里近?”
更夫指著西向道:
“當然是九公主的府邸了,從這里一直往東走,便可到達九公主的府邸。”
“多謝老人家。”
更夫心想,她一個姑娘家,貌美如花,雖說此處是皇家貴戚的住區,可還是不免有人心生歹意,萬一這姑娘遇到危險,他給她指了路,豈不是害了她?
“姑娘,你可是巡家人?這么晚了,一個人走夜路很危險的,老朽陪你去吧,正好老朽打更也要經過九公主的府邸。”
花卿喜不自勝,答道:
“那就多謝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