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爺和華小姐的婚貼下來了,王爺說下午要你陪他去華府請期,你......”
綠蘿偷偷把墨懷瑾要她交給花卿的婚貼藏了起來,花卿看到那張藏匿于綠蘿身后露了個角的大紅色喜帖,心知綠蘿之所以藏,是怕她看見了傷心,便答:
“好,我知道了。”
花卿繼續謄抄著方子,綠蘿出門的時候特意把房門關上。
等她下午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幾日不出門,一出門王府便換了氣象。紅色的窗花,喜慶的對聯,還有新移來的盆景,到處暗示著好事將近。
出了王府,墨懷瑾騎著高頭大馬,立于隊伍之首。她翻身上了一匹白馬,馬向前走了幾步,跟上了墨懷瑾,墨懷瑾便問:
“今日為何喬裝?”
“裙裝騎馬不便。”
墨懷瑾沒再說話。
她就是這樣,明明可以將自己打扮得如同天仙,可非得女扮男裝,將自己的美色藏起來,唯恐給別人招來不必要的議論和麻煩。
想起上一次與她喬裝出門,還是一起去買墨的時候,如今,卻已是這番光景。
到了華府,華府早已派人出門迎接。
花卿尾隨著墨懷瑾入了華府,華府雖沒有王府氣派,但是畢竟是相府人家,非一般富貴人家所能比擬。
她不禁想起那個風一吹仿佛都要刮跑的弱小姐,她心想,若她出生在這樣的人家,也被這般錦衣玉食地喂養長大,可能她會比華曲曲還要嬌氣吧。
她站在墨懷瑾身邊,看廳中也不過華丞相、華夫人和墨懷瑾三人,因華曲曲準備嫁人,此時不宜與新郎會面,所以躲在閨房里。
花卿看欽天監捧著皇歷分送給華丞相、華夫人后,又向墨懷瑾送了一份過來。
“稟王爺,稍近的九月十六與九月三十皆是黃道吉日,稍遠的則十月初八和十月十五亦佳。請王爺、丞相及夫人定奪。”
花卿聽后心下黯然,夫人擇的日子是九月十六,丞相和墨懷瑾擇的日子都是九月三十,最終定的是九月三十,而九月三十當天,正是花卿的生辰。
她出生在,秋末的最后一天,她記得楊姊姊說,出生便面臨寒冬,你可真不會挑日子降生。
“皇上、太后駕到!”
廳中眾人皆起身,跪迎皇上太后。皇上一進來,便一臉喜色地說:
“平身,平身,都平身。朕與太后今日高興,哈哈,老六啊,你終于要成親了。不容易,不容易!哈哈。”
華丞相迎上前,揖道:
“不知皇上于太后前來,微臣有失遠迎,還請皇上責罰。”
“都是親家了,這里不是朝堂,不用和朕說這些客套話,而且,朕不僅不責罰你,還要好好地賞你,你養了個好女兒啊,哈哈,來人啊,把賞賜都帶進來。”
華丞相笑著跪謝,華夫人又再次跪謝。
由于天色已晚,今日又是定期的好日子,故華府便設了晚宴,同時搭了戲臺子,華丞相和華夫人做東,邀請了皇上、太后和昭王一同前往戲臺看戲。
晚宴時,花卿立定于墨懷瑾身邊,墨懷瑾看到桌上有切成小塊的栗糕,便下意識地夾了起來,轉過身去,說“你.....”字的時候便又偏過身來,“嘗嘗”兩個字隨同送進口里的栗糕一塊吞咽。
花卿心里莫名一酸,眼眶微微紅染,可是她抬頭看著天空,始終沒讓眼淚掉下來,今日是王爺的定期之日,她不能做如此失儀之事。
華夫人看到立于墨懷瑾身邊的花卿,只覺得她和甄真太像了,可是甄真所生的孩子是女兒,她如今一身男兒行裝,便沒再多問。反而是一旁的華丞相明知故問道:
“久聞昭王身邊有一位書童,長得貌美,還善烹飪,今日昭王前來,為何不將那小書童帶過來,也好與曲曲有個伴。”
皇上在旁,笑道:
“這不就在眼前嗎?”
眾人皆奇。墨懷瑾道:
“出來吧。”
花卿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