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不禁皺眉,心想,刺客這職業,看來真是危險,這輩子得承受多少刀劍,逃過多少九死才能留下這一線存活的生機。
她將他背上的毒箭拔出,下嘴去吮吸毒箭刺中的后背傷口,血腥之味令她幾度作嘔。直至地上的毒血由黑轉紅,她才停了下來。
她將自己的衣服袖子撕了好幾條,放置在支起的木架上烘干水汽。
“也算你走運,我剛好帶了止血藥。不過你這人也真是能忍,拔箭這么疼你都不叫一下。”
她從內襯里取出來一個瓶子,打開瓶蓋將藥粉倒他傷口上,隨后用烘干的袖條將傷口包扎了起來。
門外,幾聲犬吠斷斷續續地吠著,入秋后的夜甚是寂寥,一彎清泠泠的月懸在天邊,身邊還有著一顆比它還小的星相伴。
屋內火堆里的火星嗶哩吧啦作響,花卿將烤了一邊的紅薯翻邊,翻完后還不忘捏一下自己的耳垂,防止手被燙傷。
花卿抬頭,看見刺客仍是蒙著面紗,不禁向他移近。刺客警惕地問:
“你做什么?”
“我不是說我不介意你的刺客身份更不會報官嗎?那你為何還帶著面紗?你知道,戴著面紗不利于呼吸。”
蕭湛一愣,花卿趁他出神直接上手扯下他的面紗。
“你......”
蕭湛反問:
“你什么?”
花卿低頭,羞道:
“沒......沒什么,我只是沒有想到,刺客會長得這般好看。”
她原以為刺客都是兇神惡煞的,何曾見過如眼前男子這般英俊非凡的。她將扯下的面紗放在木柴上烘烤。
“我困了,我先瞇會,火堆旁有地瓜,一會烤好了你記得吃。”
蕭湛沒回應,花卿從內衣袖子里掏出一串銀鈴,然后將銀鈴一端纏在自己手上,另一端纏在蕭湛手上。蕭湛不解地問道:
“你這是干嗎?”
“防止你偷逃。我救了你,你可要記得帶我出關,說好了。”
“.......”
蕭湛心想女人果真就是麻煩。
“你睡吧!我答應你。”
花卿這才放心地瞇了眼。
蕭湛將火堆旁的地瓜撿出來,正準備剝,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他連忙將纏在手上的銀鈴絲線用火燒斷,而后又將火堆熄滅。他將花卿抱起,放到葉子鋪好的地床上,隨后便迎了出去。
“那里有座破廟,進去看看!”
領頭的一聲令下,從林間翻出來十幾個黑衣人,正在他們正準備飛奔進入破廟時,月光下,同樣身著一襲黑衣的男子操持著一把清凌如霜的雪劍,躍然于屋頂之上。
“不用找了,我在這!”
黑衣人看見了目標后,紛紛列陣,集體向蒙面刺客殺去。清冷如月的利刃激揚起地面的落葉,卷起的沙石紛紛成了擊敵的利器,數招過后,慘叫聲不絕于耳。
花卿睡夢中仿佛聽到兵器擊打的聲音,待她翻身發現自己睡在地上,而窗外確實有打斗聲時,不禁驚坐起身。借著月光,她看到了空蕩殘敗的破廟,懸掛著蜘蛛網,地上有被撲滅的火堆,火堆旁有幾個地瓜,可昨晚與自己一起逃亡的刺客呢?
刀劍聲和慘叫聲又再次傳入了花卿的耳中,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