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王爺,亦知道門外之人是蕭湛,可他身為太子的皇叔,扶桑未有皇叔要給晚輩行禮的制度,而且再說了,他本來也并不能言語。
所以從始至終,七王爺都沒回頭看門外的人一眼,而門外的人,亦仗著自己是儲君的身份,未越外客閨房一步。
太子妃見蕭湛走了,自己便也匆匆找了個理由行了禮退去。杜青衣見七王爺抱著花卿,沒有將她放下之意,任由她枕著自己的大腿睡,還拉了被子給她蓋上,他便識相地退出了房并把房門關上了。
“公子!”
花卿趴在七王爺的大腿上,眉頭皺得仿佛一張剛揉皺的紙。
七王爺心想她可能是睡得不舒服,便換了個姿勢,可剛挪了身子,她便撲過來,抱住他道:
“別走!”
他想扒下她的手,想挪正她的位置讓她睡得舒服些,可是剛扒下她便又摟過來,如此反復,數次后,他便不再推開了。
明明她睡得很不舒服,可她卻始終拽著他不放,嘴里說的雖然斷斷續續,可是詞串起來就是那么一句話:
“公子,別走!”
他倚著墻坐,抱著她,讓她枕著自己的胸膛,他的動作極輕柔,摟著她,仿佛摟著一朵天上飄過的白云,不敢太用力,唯恐揉碎了,又不敢放手,唯恐云飛走了。
直至三更鼓過,看她終于沉沉睡去。七王爺才帶著杜青衣離開。
處理完奏折的蕭湛鬼使神差地又繞到了夢溪殿,想到那一身火紅如狐的花卿,雖已到了藕花榭,可是想到阿奴是被七王爺抱著回宮,在房內枕著七王爺的大腿不撒手他就忍不住生氣。于是明明走到正門前的他沒過多猶豫掉頭就要走。
“水......”
她喊得很微弱,可門外的他似乎聽到了。他回頭看著已經滅燈的寢宮,吩咐侍衛道:
“把門給我打開。”
“遵命。”
侍衛將門打開,宮娥又把屋里的燈點亮,蕭湛這才看見花卿躺臥于地,而房內并無其它人,他不禁皺眉,花卿嘴里還喊著:
“水.....”
他彎下腰將醉得不醒人事的她抱起,暖色燈光映照下,她那稍帶胭脂紅的臉頰如雨后桃花,巧鼻下方一枚櫻桃小嘴紅如點漆。如五月石榴花紅的舞娘裙裝扮,低胸的設計顯山不露水。許是酒喝多了,頭暈口又渴,她一直悶哼著。
“去端幾盆冷水來,把她潑醒。”
宮娥聽話地將水端了過來,但看到蕭湛抱著花卿,眼睛也全在花卿身上,便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將水端著。
“都出去吧,水盆留下!”
“遵命!”
宮娥聽令,將水盆擱下后,如腳底抹油般,直接開溜了。
蕭湛端起水盆,照著床上的花卿臉上直接潑了過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劇烈地咳嗽著,渾身的冷意令她不禁裹緊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