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心想也對哦,那么有風度又溫柔還帥得人神共憤的七王爺,怎么會把她這種不知名的野女子掛心上,更不用說什么生氣不生氣的話了。講真,七王爺始終和煦地笑著,如同春風,讓人感覺舒服又溫柔,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隨便生氣呢?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杜青衣見花卿不答,繼續道:
“引鳳樓可是扶桑最好的酒樓,里面有中原的廚子,也有北梁的廚子,甚至有云蒼的廚子。集各國廚藝之精,阿奴姑娘既然熱衷于美食,何不隨同七王爺去嘗嘗鮮?而且,阿奴姑娘看起來如此緊張,想必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如若東宮不能給你做主的事,你何不借此機會和七王爺說說?興許,七王爺能幫上你。”
杜青衣看她神色已是緩了許多,便趁熱打鐵道:
“走吧,七王爺還在車上等著我們呢。”
她尾隨著杜青衣出門,路過吟霜樓時,看到穿著鎧甲的蕭湛走了出來,她想和他打招呼,可他似乎沒看見她一般,徑直地從她身旁穿過。她微微有些落寞,跟緊了杜青衣的腳步,出了門,上了七王爺的馬車。
清晨,天寧街已熱鬧非凡,大部分都是叫賣早點的景致。天寧街也賣花,清晨的鮮花剛剛開放,帶著水珠很是鮮艷。街上孩童三五成群,背著民謠,跳著繩。很是活潑。
花卿把窗簾放下,回頭卻對上七王爺深邃的目光。他的眸子,仿佛漆黑的夜點綴著熠熠生輝的星,那般深邃明亮。花卿看得有些癡了,七王爺感受到她的灼灼目光,便笑著打開了扇子擋住了臉,她這才下意識地將視線收了回來。
到了引鳳樓。杜青衣在前,七王爺和花卿隨后,花卿看到頭頂上那燙金字寫著的文字,卻辯得不太明白,心中大體明白應是“引鳳樓”三字。
七王爺一身富家公子哥打扮,斯斯文文的,除了衣服看上去特別貴重外,氣質也尤其出眾。花卿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兩人一對璧人,身前跟著著裝樸素的杜青衣,見多識廣的店家料定三人必非等同之客,便問道:
“客官,需要入雅間嗎?”
杜青衣回頭向七王爺示下,隨后便對店家道:
“不用,這里就挺好。”
“請。”
花卿這才注意到,舞臺中央有來自異域的舞姬跳著舞,一曲完畢,獲得喝彩聲無數。更有甚者,直接從坐席間將銀子拋到舞臺打賞。
她還沒看過癮,杜青衣便領著她和七王爺在說書先生的臺前落了座。小二過來招呼了茶水,又詢問了一番,接著便在杜青衣的吩咐下去傳菜了。
她所坐的位置,倒也清雅,能看到舞臺中央舞姬曼妙的舞姿,卻聽不到太嘈雜的音樂,而他們坐前的說書先生的聲音卻是能聽得清,辯得明的。可惜她一句也聽不懂。杜青衣道:
“阿奴姑娘,這說書先生講的是你們中原的故事呢。”
花卿抬頭望了一眼,說書先生仍在談笑風生,可她用心聽,調用了自己腦海里懂的中原話和南疆話,還是解讀不出說書先生講的一個字來。倒是杜青衣聽,一邊聽一邊鼓掌,花卿覺得更落寞了。
越是熱鬧她就越發感到寂寞,因為她發現,她和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七王爺夾了一個炸奶角放置在花卿的盤子里,沖她笑了一下。杜青衣此時翻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