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飽了。”
“若是喜歡奶茶和雪蓮糕,可以和服伺你的侍女說一聲,讓她跟膳房報備,每天送到藕花榭給你。”
花卿聽后,心想有這么好的待遇為什么不早說?她難以忘記自己在東宮可是每天都吃著酸乎乎的各種食物,若非如此,她也用不著三天兩頭跑到七王爺那去蹭飯。東宮的食物,搞得她一度以為,太子妃懷上了。結果不曾想,這個是人家扶桑的傳統。
她揉著撐脹了的肚子,忽然摸到匕首,之前一直在開吃,這才想起來正事。
“殿下,我有個東西給你看。”
她將匕首擱到桌上,嚇得蕭湛眉頭一跳。待看清了那把鳳吟,心里又莫名地一沉。
“你想問什么?”
“我就是好奇,怎么睡醒就多了一把匕首在身上。燕燕說,這應該是御用之物。所以心想,會不會是你們皇室的東西,我先說明,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怎么會到我身上。”
當然不是她偷的,蕭湛心下了然。但看阿奴的反應,似乎并不知道這匕首是七王爺所贈,七王爺將這么貴重的匕首送給阿奴,都不曾和阿奴言明這匕首的來歷和用處?七王爺是何用意?
他心里笑得苦苦。只怕,當局者迷,七王爺都不曾知曉自己的心意吧?
“這匕首名叫鳳吟,是七皇叔贈與你的。”
“七王爺?他為何送我匕首?”
難不成是嫌她太笨太愛惹事,所以送了把匕首給她防身?不過送好歹也挑把輕一點的吧,這匕首死沉死沉的,削個梨都比梨還重,花卿皺了皺眉。
“這鳳吟匕首是先帝御用之物,你帶在身邊可以防身,可以有了這把匕首,扶桑境內,你可以來去自如,沒人敢傷害你,也沒人敢攔你,你自由了。”
他故意隱去鳳吟匕首是先帝贈與先太后定情之物,他明白七王爺對阿奴的心思,卻并不想讓阿奴明了這份心思。或許,人性大抵都是自私的。
“這匕首這么厲害?”
蕭湛點了點頭,花卿展顏,笑得明亮。
“那我就收了,回頭麻煩你替我謝謝七王爺。”
“他送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若是要謝,你何不親自和他道謝?”
話雖如此說,可蕭湛心里還是擋不住的高興。
“因為我和我阿娘約好了,這兩日就走,昨天本來是想來和你們辭行的,結果沒想到在靖王府喝多了。如今時辰也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去尋我阿娘,她那個人哪都好,就是脾氣不好,怕她等我等久了,會發飆。”
“所以,你這是要走了?”
蕭湛眼底的浮過一絲陰郁,花卿點頭道:
“嗯吶,之前本來想麻煩你派人送我回去的,可沒想到我阿娘動作那么快,直接找到了我。這樣也好,不用麻煩你們,很是感謝殿下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
她從袖中取出來幾瓶藥膏,若是杜青衣在,肯定會眼尖地發現,這幾瓶藥和給七王爺的那幾瓶都差不多。
“我也沒什么好送給你的,你們錦衣玉食,吃穿不愁。我只會配藥,也不是什么貴重物,但這些藥可以用來自保。你看得懂漢字,用法和藥效我都寫在絹上了。”
蕭湛欲待說什么,尚未張開,杜佑便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看到花卿,杜佑亦只是匆匆一瞥便轉移視線對蕭湛道:
“殿下,鐵嶺營昨夜死了13個士兵。”
說完,饒是鐵骨錚錚的男兒,杜佑的眼眶彈出了淚。對他們戍邊戰士來說,可以戰死沙場,可以馬革裹尸,這些他們都能接受,可唯獨不能接受他們病死的事實。更何況,外人不清楚,可作為蕭湛的左膀右臂,他和櫻吹雪都知道,鐵嶺營的時疫是怎么來的。不是天罰,而是人為,這才是令他心痛掉淚的真正原因。
“疫情不是得到了控制了嗎?那些士兵再調養半個月幾乎就能痊愈了,為何會突然死了這么多人?”
花卿不解。蕭湛表情凝重,語氣冷冷地道:
“回你的南疆,扶桑的事不用你管。杜佑,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