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吹雪沒再說話,她心想自己為何要同一個陌生人說這么多,而且這個陌生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說話陰陽怪氣的。
阿集確實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心知肚明女人可以挑逗,但要適可而止。
路過一座氈房,阿集掀了簾。屋內,一名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
阿集聽見中年男子咳嗽氣喘聲,忍不住嫌棄,可是櫻吹雪卻并無半分顧忌,擱下藥箱后,徑直坐到床畔,扣脈聽診。
“你出去吧?”
櫻吹雪看見他在一旁礙眼,下了逐客令。
“你確定?不需要我替他陳述病情嗎?”
“不需要。”
明明是一副明艷的長相,可拒絕起人來分外冷冰冰。
“那好吧,有事叫我。”
他也確實沒時間在這干耗,若不是看她長在他的審美上,他都不會一路尾隨她前來。
來日方長。
他回到自己的氈房中,看到桌子上有一枚云葉,上面書著:“墨懷琛”。
他不禁勾唇,心想和他想到一塊去。他正想去找墨懷琛呢。
百花樓。
笙歌漸起,香影彌漫。
一連數日沒見到顏如玉還吃了蕭湛的閉門羹的墨懷琛,此時百無聊賴地聽著歌女唱小曲。
老鴇從侍女端盤上接過一壺瓊漿,慢慢斟入玉石杯中,溫言道:
“鄭爺,這是上好的杏花釀,嘗一口?”
墨懷琛聞言回頭瞥了一眼視他如招財樹的老鴇,意興闌珊道:
“你們百花樓除了鳳舞外,就沒其它頭牌了?”
老鴇想起那日被王府賣進來的花卿,那種花容月貌,驚為天人的極品,若是此時在她手上,估計她還能多買出幾棟百花樓來,可是那日為了她得罪了貴人不說,還賠了好多錢差人忙前忙后的幫襯官府才沒關掉她的樓,這種收益大風險卻更大的天仙,如今去哪都不知道,知道她去處的人她又得罪不起,這樁賠本買賣她只能打掉牙往肚內吞,想想都心頭滴血。
“鄭公子,我們也在培養出色的女子,只是如今還參差不齊。鳳舞如今有客人,如果你實在想見她,我也可以過去打個招呼,讓她過來。”
墨懷琛想到上次兩人在房中行那事被蕭湛撞破就覺得掃興,如今對鳳舞提不起興趣來。
“不必了,換一個人。”
老鴇心念電轉,想起了如今已逐步和鳳舞起名的銀笙,雖然資歷不如鳳舞,長相倒是沒得挑的。
“那老鴇去叫銀笙過來陪。”
墨懷琛點頭,老鴇去了不多時,墨懷琛便聽到門外似乎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有什么龐然大物撞壞了門墻。隨后,他的房門也被人推開,一個淚落如雨的小侍女跑進來跪道:
“大爺,媽媽被銀笙房里的客人打出來了。你過去看看吧?”
墨懷琛聽后心里覺得好笑。
“又不是我點名要銀笙,你們媽媽推薦的,她如今得罪了主顧還來找我當冤大頭,你們店里就是這樣待客的?”